傅连城拎着酒瓶子满大街闲逛,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体会到无家可归的悲凉。
皇宫他不敢去,因为他不敢面对桑蓉。
宫外的府邸,他也不想回去,因为那里有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长虹街一向是大都繁华的标志性建筑物,那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任何烦恼只要进了这里,从街头走到结尾,便烟消云散了。
女儿红一口一口的喝着,边走边哼着小曲儿,他穿着便服,游走在那些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之间,的确引不起任何关注。
河边有人在放花灯,一朵朵绽放的荷花带着主人的愿望越飘越远。
“公子。”
傅连城愣了一下,回头却见一俊秀姑娘正捧着花灯看着自己,似乎是有所求。
“有事儿?”
一身酒气的傅连城,在这姑娘眼里感觉不像是什么好人了。
“那个,您能帮我一个忙吗?”姑娘说完就感觉后悔了。
因为此时傅连城正面无表情的瞪着她,那姑娘犹豫了下,捧着河灯默默地转身,还不忘说一句“对不起,打扰了。”
傅连城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他在愣神儿,是因为这姑娘长得太像他的一位故友。
“姑娘,对不起,我刚才走神儿了,你找我帮你什么,我可以帮你、”
许是傅连城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好人,那姑娘也笑了笑,“公子,我想请你帮我写几个字,我不识字,不会写。”
傅连城以为是什么,原来是帮忙写个愿望,于是点了头,二人来到卖河灯的地方,拿了笔墨准备落笔。
“你想写什么,说来听听。”
姑娘想了想,“吾夫,沉冤昭雪。”
傅连城的手抖了一下,面色凝重的看着她,“你说什么?沉冤昭雪?”
那姑娘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瞬间红了,怒了,甚至哭了。
“是,沉冤昭雪。”
傅连城静静地把笔放下,那姑娘见了,仿佛知道了些什么,她还是很感激的挤出一丝笑容,对傅连城说道:“公子,没关系的,麻烦您了。”
捧着荷花灯转身要走,傅连城立刻追了上去,拦住她低声问道:“我想知道,你夫君是何许人,犯了什么事儿,何故是沉冤昭雪,他被谁冤了?”
姑娘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公子,你是什么人?你可知,大都无人敢问我这个问题。”
此话一出,傅连城反而是笑了。
“那姑娘你知不知道,这大都,没有我不敢问的问题。”
“公子,你......
傅连城抽了自己的腰牌给她看,姑娘不识字,但姑娘认得那令牌上的四爪莽纹。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下唯一一块御赐莽纹,除此人之外,没有第二个人选。
“你是九千岁。”
“如假包换,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夫君是何许人,为何又要沉冤得雪。”
“你若真是傅大人,就应该知道我夫君是何许人。”
傅连城忽然意识到那个被自己差点儿忽略的人,“尚坤。”
姑娘点点头,“正是。”
“不可能啊,尚荣的弟弟尚坤,年方二十一,粮仓塌方,他被困在里面三天三夜,我下去救人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我知道他的死因,并无可疑。”
姑娘瞬间冷下脸来看着他,“并无可疑吗?”
当然是又可疑的,可是傅连城不能说,尚荣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他不能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再次去掀开廉州镇的这块伤疤,他需要时间和契机。
“姑娘,如果你和我说的尚坤是同一个人,那么,我可以跟你保证,他死于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