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宁双手负于身后,毫无波澜的望着湖面,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耳朵动了动,“她走了吗?”
即使没有说出名字,夜狐也知道他说的是谁,双手抱拳回应道:“走了。”
以前亏他还认为白玉珠是个高贵矜持又有文采的才女,没想到主子从崇州那边回来以后,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天天缠着主子。
他就想不明白了,热脸贴冷脸的感觉很好吗?她都不知道被主子甩过多少次脸了,可是仿佛浑然不觉一般天天上门。
瞅着主子越发阴沉的脸,他还真怕有哪一天主子控制不了脾气,一脚把她踢出门外。若是发展到这种局面,估计到时候不止她,就连他们景王府也会成为京城中人茶后谈资。
不过白玉珠这个身份还真是不好处理,她爹贵为一朝宰相,英勇双全,谋略颇深,是陛下身边的左膀右臂,主子看在陛下的份上也得给他一两分薄面,这也许就是主子能忍这么这么多年的原因。
墨景宁听到回应后没有答话,但是夜狐能从吐息之间察觉到他暗自松了口气。
“主子,若是再任由白小姐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墨景宁拂袖坐下冷哼一声,“哼,我又岂能不知?如果不是看在她爹对父皇还稍微有点用处的份上,我早就让人拿扫把把她赶出去了。”
话语间充满对白玉珠的不屑。
被人喜欢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是一种负担。墨景宁低下头摩挲着手腕上的平安扣,不过,这世间唯有一人除外。
夜狐看见主子这番落寞的神情,还有手上的细微动作,他就知道主子现在肯定是在想顾姑娘,三年来这块平安扣都被他盘出包浆了。
绑着平安扣那根红绳随着时间的迁移都已经褪色了,可是主子依然不舍得换掉,日日夜夜都把它带在身上。
他虽然对情爱不甚了解,但是从话本里多多少少也知晓了些许。若是主子那么难以放下顾姑娘,那为何这三年来迟迟不去见她,反而一个人缩在京城里暗自神伤。
话本常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但是主子跟顾姑娘当时又未曾定情,现在三年过去了,说不定顾姑娘早就跟别人定亲了。
唉,可惜他只是一个暗卫,负责主子的安危而已,主子的感情之事容不得他插手。
“你在唉声叹气什么?”
墨景宁冷不丁的发问。
“我是在想主子您既然如此爱顾姑娘,那为何不去找她?机会是要靠把握的,三年过去了,按照这年龄说不定她都跟人家定亲了。”
夜狐毫无防备,顺口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直到看见主子铁青的脸色,他才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下认错。
“主子对不起,是我越俎了。”
墨景宁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姑娘要与别人定亲,他心痛难忍。
“不,你这次做的很好。”墨景宁捂着胸口,脚步摇摇晃晃的往外面走去,整个人彻底被点醒了。
他这三年来一直跟大哥处理墨鸿的事,他虽然已经被处决,但是背地里的势力还没有完全连根拔起,若此次不彻底解决,日后定会留下一大隐患。
那群人心狠手辣,若是他的行踪被他们发现,那么乔乔肯定会有危险,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到来而让她陷入到险境之中。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这三年一直在京城而没有去找乔乔的原因。
不过,这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再过不久,他就能放下一切束缚去找乔乔了。
——
顾乔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依旧安安稳稳的过着她的小日子。
今天就是院试揭榜的日子了,无数寒窗学子日夜苦读,成败就在此刻。这不刚一大早天蒙蒙亮,外面街道上就开始热闹起来,人潮涌动,除了那些天天来摆摊的小商贩外,大部分都是那些跑来看黄榜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