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始终无法忘记儿时记忆里被夜青天支配的恐惧,下意识地颤抖着身体,跪下的姿势快狠准似行云流水般顺畅。
“歌儿小辞,照顾好你们娘亲。”
说罢,夜青天折身朝内屋走去,正在轻歌等人不知所以一头雾水之时,夜青天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个东西。
夜惊风循着脚步声抬头看,望见夜青天手里的东西,眼眸陡然一眯,心脏猛地颤动,就连喉咙都是酸痛干涩的。
被夜青天紧紧握在手中的,正是叫夜惊风闻风丧胆的竹条。年少时,夜青天床榻边上总是放着一根细长的竹条,每当夜惊风做错事,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竹条就是一顿打。印象最深的是,追着夜惊风围绕北月帝都满大街的跑,大半夜终于被抓住,传来夜惊风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夜青天手握竹条,二话不说便打在了夜惊风的身上,衣裳撕裂,皮开肉绽,夜惊风低头垂首,紧紧皱着眉,
沉沉地闷哼了一声。
轻歌目光颤然,却未阻止,而是温柔地擦去阎碧瞳的眼泪。
阎碧瞳太坚强了,自从再次相见,阎碧瞳一直都是很好的母亲,以至于轻歌稍稍忽略了母亲的委屈。
即便阎碧瞳好胜隐忍,可她到底是个女子,也是从少女成长到今天。
最开始被空虚关闭的时候,她是多么的绝望恐慌,哪怕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曾在无望的深渊里,她每时每刻都在期待着丈夫的从天而降,但她明白,无望,终是无望。
刺啦。
夜青天又一竹条打下去,再次打在夜惊风的脊背上。
九辞翻身出去,不多时便回来了,手里拿着崭新的竹条递向了夜青天。
“干嘛?”夜青天瞪着眼睛问。
九辞漫不经心地说:“拿这个打,更疼点,那个不够疼,打了也不长教训。”
夜青天:“……”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不该接过九辞手里的竹条,面色微微发僵,再瞪了眼九辞。这兔崽子是故意气他的吧。
夜惊风承受了两道竹条,疼得不敢说话,生怕激怒夜青天。看见新的竹条,眼神愤怒而复杂地瞪向了九辞。
果真应了那句老话啊,生儿子都是坑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