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本后,你便这般差劲吗?打开你的双眼,站起来,不要被血魔夺了心智。若你心智全无,只剩下血魔杀伐,与其让你死在旁人手中,倒不如本后亲自了解了你。”
轻歌躺在地上,身下不知是何人流出的血液,她听到了凤栖的声音,却不太清楚。
艰难地打开双眼,依旧只有白光,这世间的色彩,再也无法出现。
东陵鳕、九辞等人紧张地望着轻歌,担心的往前走,阎碧瞳拦住了他们。
轻歌现在要面对的难题,不仅仅是外界的纷争和千毒瘟症,还有突然而至欲主宰身躯的血魔!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似乎很了解轻歌,出手野蛮,对轻歌却有帮助。
阎碧瞳强忍下心疼,一动不动地看着轻歌。
轻歌身上的水蓝长裙和银白的发已被鲜血染红,强压下灼烧眼球的痛苦,打开一双血瞳。
凤栖蹲下来,揪着轻歌衣襟,迫使轻歌抬身。
“你忘了你的野心吗?你不是要这天下踩在足下吗?你不是想要天下无魔吗?你不是希望亲人幸福安康吗?你若不在,你若被血魔主宰,你若放弃所有,这天将永远没有黎明,这众生将沦为魔鬼的奴隶,你的亲人会被仇敌撕裂身躯。告诉我,你是谁?告诉我!”凤栖怒吼。
轻歌侧脸有一道血痕,浴血之中,轻歌身体柔软,好似真的放弃了挣扎和希望。
“告诉我,你是谁?!”凤栖大喝,其声震耳发聩,直冲九霄云外!
整个神月都回荡着凤栖极具气势的声音。
轻歌像是浮萍,好似弱柳,在凤栖手中摇曳,骨头都硬不起来了。
凤栖红
着双眼,水雾遮住了视线,眼前一片模糊。
凤栖仰起头,逼下眼泪,满面凶色。
她怎不知血魔的恐惧?
她怎不知轻歌的痛苦?
可……活着,便是痛苦啊。
“凤栖,此女身患千毒瘟症,你如此靠近,会传染于你。”竺神医师顶着半张脸的黑色胎记,面无表情道,似是好心提醒。
凤栖猛地抬头,瞪视竺神医师:“贪生怕死的狗东西,也配为医?药神殿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无眼鼠辈?”
竺神医师如深海平静的面上裂开了一道波澜。
他在长生界的地位是凤栖所不及的,但凤栖与妖神关系甚好,妖神甚至说过,长生界内,谁敢动凤栖一根毫毛,便是想要被她妖神血洗全家。
妖神如此庇护,凤栖自可在长生界兴风作浪,即便当着无数宾客的面被指着鼻子骂,似痛打落水狗毫无尊严可言,竺神医师再是沉得住气依旧有所怒意,最终还是强压了下去。
凤栖拽着轻歌衣襟,猛然一个用力,把轻歌塞在了怀里。
“臭丫头,不是想抱本后吗,来,给你抱个够。”凤栖扭过头去,眼睛通红。
诸神天域所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血雨腥风南征北战的陪伴,那是融入血肉的情谊,刻骨铭心的名字。
“夜轻歌……”
忽然,细小清寒的声音传出。
凤栖怔住,一时之间竟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
“我……叫……夜轻歌!”
随之缓慢而清晰的声音响起,轻歌抬起头来,银发染血垂落,几缕发丝间,一双杀戮红瞳氤氲着冷锐笑意。
终于,她撕裂开了灼烧眼球的白光,看清了人世的景象。
她看见了母亲、哥哥。
她看见了东陵鳕、神女、九辞。
她还看见了远道而来的凤栖。
闻言,凤栖眼中有泪,却是仰头大笑不止。
轻歌心脏处的紫月花收缩速度频率,回到了最初,迸发而出的血魔煞气,被她猛地压下去。
她回过头,冷冷地看着竺神医师:“这王府之内,千毒瘟症的,只怕不止我一个吧?”
竺神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