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祭坛,内三环之地。
东洲队伍,八君与轻歌夜神宫等人聚集在一起,诸人面色凝重,氛围一度凝固。
映月楼派出杀手之事,惊醒东洲,并且让其他人看了个笑话。
轻歌眯了眯眼眸。
她身旁两侧的夜倾城、帝云归和柳烟儿三人都有伤,她的肩膀也伤了一道口子。
今晚,他们合四人之力,擒住了映月楼派来的杀手,可惜,还是被那杀手逃走了。
因此,轻歌不由戒备起来,她虽听闻映月楼凶悍之名,可得知九辞揭了她悬赏之事,却从未真正放在心上,如今来看,她到底还是低估了映月楼的实力。
这一次,一个小小的杀手,就要合四人之力,若是映月楼楼主九辞来此,岂非死无葬身,毫无招架。
轻歌斜卧在铺着狐裘的黑晶榻子上,轻瞥着四周一众人。
西洲祭坛旁,内三环每个营地之中皆有房屋建筑抵御西洲风寒,而外三环,则都是简陋的帐篷。
小包子坐在榻上,看着轻歌已然包扎好的肩膀,雪白的软布已隐隐透出了鲜红的血迹。
小包子咬着牙,眼睛红红的,眉眼间透着一股坚毅倔强。
难以想象,那一刀若没有砍在肩膀
,而是砍在其他重要地位,娘亲岂不是有生命危险?
第一次,小包子发现了世间险恶,同时,也厌恶极了映月楼的大坏蛋。
“娘亲,疼吗?”小包子睁大眼望着轻歌,泪水一下子犹若潮水般涌了出来。
轻歌温柔一笑,比之以往的生死难关,这样的皮肉之伤,倒也不疼。
只是看着小包子满是担忧的双眼,轻歌心脏微微一颤。
她不惧天地寒火,亦不怕八方山敌,却怕温柔关怀,会让她感动。
“晔儿乖,娘亲不疼,娘亲没事。”轻歌轻声安慰,随后看向周遭诸人,“此事,你们怎么看?”
“噢……”小包子撇着嘴,窝在了轻歌的怀里,白嫩的小手却紧抓着轻歌的衣袖。
顾熔柞闷哼一声,“等映月楼杀来,我们都要被你连累,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张君主虽心有怨言,但看着夜轻歌冷峻的面庞,却是欲言又止,最终保持缄默一声不吭的。
面前这姑奶奶可是一尊大佛,惹不得惹不得,杀人屠戮的模样,叫他这个大莽汉都心惊肉跳,不敢再随意冲撞得罪夜轻歌。
林君主忌惮的看了看张君主,略微思考才小心谨慎的开口,“想
必映月楼此举,是给东帝一个下马威,或者是借东帝之风而扬名立万。”
“树敌如此之多,迟早要把自己玩死,从映月楼创建至此,得罪九辞的,哪个不是被灭门。”
顾熔柞冷笑,嘲讽的道:“你自己死在九辞之手也就罢了,若让映月楼血染东洲,那就是你东帝的罪过了。”
顾熔柞顶着个光秃秃的脑袋,几分气急败坏的模样显得愈发滑稽。
“顾爷爷,万年史记载了,很多人死于话多哦。”小包子歪着脑袋眨了眨水光盈盈的眼,看似童言无忌的话,不知为何,听在顾熔柞耳中却是瘆得慌,似有寒气从骨子里衍生出来。
顾熔柞看向小包子,对上小包子的眼眸,小孩脸上的笑尤其粲然,可那双黑眸仿若泼墨一般,浓郁得难以化开,深邃如幽潭不见底。
骤然,顾熔柞浑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和寒毛,顾熔柞缩了缩脖子,暗暗心惊。
这小孩,比他娘亲还要诡异。
那样的眼神,真是一个小孩该有的吗?
顾熔柞撇过头去,暗自懊恼,东洲之事在夜轻歌面前屡屡失败后,顾熔柞算是彻底慌了神。
萧日臣诧然的望了眼小包子,那日顾熔柞因
为一个小孩的‘无心之言’被反咬一口的事,他本就怀疑,如今更觉得这小孩聪慧不似寻常,时刻透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