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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轻歌。
至始至终,那个女人,优雅雍容,端庄慵懒,美得像朵淬了毒的花
,她就坐在那里,看着闹剧上演,转而又谢幕,运筹帷幄,千里决胜,仿佛,一切都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龚耀祖一阵心惊,他看着自己的狼狈,与之对比鲜明,只一瞬,龚耀祖惶惧了。
他以为夜轻歌是待宰的绵羊,没想到是披着人皮的狼,而他,才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她设下的陷阱。
北鹰走至龚耀祖面前,手里提着轻歌的明王刀。
对面的梨木桌前,刘坤看了看地上的半兽,又看了看龚耀祖,站了起来,而后郑重地跪在地上,“王上,三思啊。”
玄月关的其他官员贵族,全都与刘坤一般,双膝跪地——
“王上,请三思!”
轻歌靠在凤椅上,双眸半抬,眼神魅惑,古井无波。
她喝了口桃花酿,面色绯红,“北鹰,砍!谁若求情,杀无赦。”
拢于宽大烫金袖子里的手,轻放在椅把上,手腕耷拉,手上拿着的酒杯,杯口倾斜,酒水流在了地上。
好一个慵懒如狐的女人!
偏生,杀人如麻,饮血如归。
她是鲜血浇灌出来的王,在死亡之门前开出的荆棘花。
一声令下,谁敢再言其它?
“龚将军,对不住了。”北鹰将明王刀抬起,平淡冷
静之下,是雀跃跳动的灵魂。
龚耀祖将灵气运至四肢,只要北鹰敢动手,他就弄死她。
忽然,龚耀祖感觉到,周身气息逆流,灵气不受控制。
龚耀祖转眸看向夜轻歌,夜轻歌依旧是那个样子。
美人醉,桃花酿。
尽管如此,龚耀祖也敢断定,绝对是她!
是她控制了他的灵气,适才,也是她在阻止他感应花豹兽的阶级。
可,他是一剑灵师啊,夜轻歌不过是个先天十三重的修炼者。
龚耀祖想了起来,刘坤与他说过,夜轻歌虽说是先天十三重的修炼者,但能越级挑战,斩杀一剑灵师。
当初,他嗤之以鼻,认为不过是夸张谣传,直到现在,才后悔莫及,轻敌草率了。
嗤——
龚耀祖倒吸一口冷气,脸色惨白如斯。
他的灵气,像是被什么给吞噬了,没了!
那是,血魔花的吞噬煞气!
北鹰的刀,就要落下。
外面,一声怒喝,平地惊起!
“老夫在此,谁敢放肆?还不住手?”苍老有力的声音响起,轻歌脸上的笑,愈发妖孽了。
秦魁,还真是阴魂不散!
北鹰看向轻歌。
轻歌眸光漠然,下颌轻抬,红唇翕动,吐出简简单单一个字来:“砍!”
气势摆出,不怒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