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公主、舞女们被千金榜的人带走后,宴席陷入了诡异的气氛当中,轻歌浑然不知般,涂着红蔻的素手端紧精致的杯子,酒水里倒映出她那张美丽妖娆的脸,轻歌心口窒息难耐,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
恐怕当初作为佣兵在各种热带雨林、丛林、山脉、危险国度做任务之时,她也想不到,未来有一日,她也能华袍着身,奢侈富贵吧。
姬月翻腾着血液的瞳眸,紧盯着轻歌的侧脸,这一刻,他觉得她虚无缥缈,哪怕有妖王印记和骨髓烟的存在,哪怕他与她十指相扣——
姬月不动神色的垂下眼帘,手中却加重了力道,轻歌讶然的朝姬月看去,姬月嗜血的眼,包含深情凛冽,此时正目不斜视专注的望着她,犹如漩涡风暴,要将她彻底湮没。
轻歌轻轻地叹了口气,反握住姬月的手,男人宽厚的掌心,虽微凉却温暖,填满了她空洞冰冷的心。
在这场名为爱情的战役之中,她比谁都小心翼翼,也比谁都爱得轰烈,她怕背叛,怕不信任,所以毫不保留的把所有秘密展现给姬月看,她清楚,姬月之后,再无男人能走进她的心里,她相信姬月不会以爱之名背
弃她,可她坚硬凉薄的灵魂深处,是欲动的不安。
她孤注一掷,耗尽所有力气,若姬月敢走梅卿尘的路,那她当真会崩溃。
她爱的血腥,爱的极端。
要么爱,要么死。
至此,轻歌才明白,两世相加,她爱的人只有姬月而已,若梅卿尘没有逃婚,姬月没有袒露情感,兴许,她也会以为梅卿尘是她的良人。
那侧,城主复杂的用余光打量着轻歌,轻歌与千金榜特使说的话,正是他想说的,卖千金榜人情的机会可不多,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人抢占了先机。
城主沉下眸子,眼睛里爆射出寒光。
“王爷智勇双全,当真是女中诸葛。”城主试探性的开口。
“在城主面前,不过都是班门弄斧罢了。”轻歌冷冷地把话茬踢了回去。
“王爷谦虚了。”城主看了看在座宾客,笑道:“连落花城城主都夸赞过的女子,放眼天下,也没几个能有此殊荣。”
永夜生——
轻歌皱眉,“侥幸罢了。”
“其他女子,可没这个侥幸的机会。”
城主似笑非笑,眉宇间爬满阴云,双眼如豺狼虎豹般,和善之下,是汹涌血腥在无尽残忍的翻腾。
轻歌微笑
,波澜不兴。
——终于露出了了吗?
“那的确是本王的荣幸了。”轻歌将酒杯压在桌上,黑眸之中寒风席卷而过,气势十足。
她鲜少会在外面端架子,但她必须再警告圣罗城城主一次。
这三日,是她和姬月最后的时光,争分夺秒,她很珍惜,若有人胆敢破坏这份美好,她不惜刀刃舔血。
城主微怔,那漆黑如墨的眼瞳里迸射出了强烈的杀意,竟是让他脊椎骨发寒。
而在听到落花城城主时,寄宿在轻歌体内的魇,突地低声如野兽般嘶吼了,那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轻歌的骨骸碾碎成肉沫,好在姬月及时发现,直接灌入了一股妖王之力,把激动不能自己的魇给敲昏了。
轻歌震撼不已。
原来魇如此恨永夜生。
永夜生的传奇事迹她或多或少留意了些,不得不说,她很佩服这个铁血男人,想到将来不得已会与这种男人为敌,轻歌就感受到了头皮发麻,与之而来的还有骨髓深处的狂欢。
她的血和肉在疯狂地叫嚣着,那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的快感。
高处不胜寒的人,总希望找到与自己旗鼓相当的能人,如此才能不寂寞,如此才有独孤求败
的存在。
其他宾客们听着轻歌、城主二人你来我往的对话,总觉得瘆得慌,异常怪异。
坐在对面的蓝芜,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