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发疯一样,想着法子折磨夜轻歌,恨不得她死,现在想起来,夜雪心里一片苦涩,那样小的年纪,她就有了嫉恨之意,也难怪如今堕入地狱无法回首。
她以为她是天之骄女,她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直到那日晚上夜羽进了那个柴房跟将一切跟她袒露,说她能有如此天赋是靠夜羽的血,是靠夜羽耗费的寿元……
看,这多好笑。
一切,早已在冥冥之中注定,谁也逃不了。
五六年前的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日后,她不会嫁给一个风云人物,她嫁给了一个可以当自己爷爷的老头子。
那个老头,随时会死去。
不不不……
兴许是她会被他折磨致死。
镶嵌着红宝石的马车停在夜家府邸门前,百丈阶梯下是巍峨的府邸,没有皇宫的森严华丽,却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
轻歌从马车上走下,一步一步,往那台阶上走。
她的身后,是马车轱辘而
行的声音,那是一场,不像话的婚礼。
她漆黑如墨的双瞳里,没有任何的温情可言,除了冷漠,还是冷漠,似冬日里瀑布边上的寒潭。
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吗?
或许吧——
银澜搀扶着轻歌,走入夜家,门前的两个侍卫行了个礼后,将大门重重关上,那关门的声音,哪怕已经和夜家有了些距离的马车上的夜雪,都听的清清楚楚,心脏仿佛被人重重击了一击。
日次。
天明。
夜羽提了坛酒到风月阁,一脚踹开了门,轻歌在房内准备将月蚀鼎拿出炼器,看见夜羽,眉头挑起,笑道:“你再来几次,我就得修门了。”
“喝酒。”
夜羽沉闷着,她将酒坛子砸在桌上,低着头,沉声道:“夜雪死了。”
轻歌脸庞微僵,许久,笑靥如花,“来,喝酒。”
夜羽蓦地抬眸,眼眶里没有泪水,却悲戚的让人心碎,“她昨日嫁过去时,偷偷在身上藏了把匕首,晚上洞房的时候,把御使大夫给阉了,自己割喉自杀,鲜血流了一地,明日就是四朝大战,皇上将消息全部封锁住,甚至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只能焚化尸体,骨灰抛入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