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竟还开着。”
女人没有再靠近,目光落到木栅栏里的蓝色花朵上,艳红的嘴角牵起笑,“这种绣球花叫无尽夏,花期很长,可以一直开到霜降。”侧首浅笑,“木先生,很喜欢这种花么?”
“嗯,喜欢。”
梁丘府,芦月居。
半开的窗牖前,风拂过,带进来一只纸鸢。展开,只见上飘逸提着两句诗:
不堪盈手赠,
还寝梦佳期。
梁丘月推开窗牖,果见今夜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
院子里的硕大枣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斜出的枝干刚好遮挡住了对面的房顶一角。
梁丘月嘴角勾起浅笑,关了窗户吹灯睡觉。
房顶上,叶灼揉着鼻子,方才被风吹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再等一会儿,阿月一般要躺一会儿才能睡着。”搓着手臂抖了两抖,“唔,今夜怎的突然就冷了起来,没穿斗篷,实在失策。”
我搓我搓我搓搓搓……
“不是说在梦里相见么?你守在这里,我们又怎么相见呢?”
梁丘月穿着素白宽松的寝衣站在墙下,清瘦颀长的身影,犹如一道月影,刺穿这深沉的夜色。
“阿月……”叶灼从房顶上跳下来,脱下外袍披到梁丘月身上,“晚上这样凉,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梁丘月目光直视,反问道,“那你呢?又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我瞧着今晚的月色很好,睡不着,我很想你。”低头凑近梁丘月唇边,“实在是,‘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啊。”
叶灼想他此刻实在是又美貌又有文化,这种时候,就应该再乘胜追击深深地吻下去……
“啊嚏~”该死!
梁丘月握住他的手,“这样凉,怕是冷着了。青儿睡了,你到我屋里喝杯热茶暖暖吧。”
叶灼慌乱摆手,“不行,你还是个没嫁人的姑娘。而且,而且我还没有进过姑娘家的闺房呢。”
梁丘月闻言一怔,“从前在浮罗城的时候,你没有进过阴阴她们的房间么?”
叶灼摇头,“没有。”
梁丘月笑了笑,“既是如此,那你以后娶了我就是。”
叶灼失了神,原来在阿月的心里,他们的关系已经可以到如此了吗。他有点开心。
回过神来时,一杯热茶已下了肚。
玉床雪帐,白昙香。
梁丘月放下了白日半绾的发髻,一头青丝披在脑头,映着素色宽松的睡袍衬得她整个人十分慵懒。却不寡淡。
像朵,历经一夜微雨的白牡丹。
她不涂口脂的时候,嘴唇是粉粉的,看起来很好亲。
叶灼吞了口唾沫,之前两次,都是阿月主动……夜花深睡,月落星沉,实在让人,情思切切。
“阿月……”他说。
却起扣门声。
“小姐,涂大夫来了。”是侍女阿青的声音。
“去吧。”叶灼说。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梁丘月掩门出去,叶灼的视线随着她移动,最后落到门边木架子上一盆玫瑰盆栽。
如今都十月了,依旧结着饱满的朵儿,枝叶也修剪得很好。一眼便能瞧出是被人悉心爱护着的。
阿月,你说不坚定的选择不是你真正想要的,那在你心中,可曾有真正坚定地选择过我?
门前檐下,涂山递给梁丘月一副药包,“近日天寒,配了些祛寒的草药,你平时沐浴的时候放些,也就不怕冷了。”
“多谢。”梁丘月接过,清冷疏离。
“月儿……之前的事,是我不好,但事出突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