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却听见夏蝉平淡道,“屋子里太闷了,今夜月色正好。不如去院中的木桌下棋吧。”
“如此甚好。嘿嘿。甚好。”
夜风清凉,送来阵阵花香。玻璃盏中烛火摇曳,余温斟酌半晌,终于在棋盘外围落下一颗玄子。
夏蝉娥眉一挑,“你真的……经常下棋?”
余温抬头一派天真,“啊……你们这里不是这样下的吗?”
夏蝉:“既如此,那就按你们那边的规矩来吧。”
迅速又捏起一粒玄子落在夏蝉那边的外围,抬头依旧一派天真,“该你了。”
夏蝉:“……”
一盘棋局,余温下得是颠三倒四,胡作非为。最后差一子夏蝉便要赢了的时候余温就耍赖说下棋没意思让夏蝉给他讲故事听。
夏蝉倒也温和顺从,“你想听什么故事呢?”
余温双手托腮作乖巧模样,“那给我讲讲你的母亲吧。”
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夏蝉顿了顿,说道,“我的母亲,曾是槐柳村最温和善良的女子。十九岁嫁给了我的父亲,她温柔娴淑,将家中事物打理得井井有条。可父亲却不喜欢她。”
微风吹动头顶的槐叶沙沙作响,一串洁白的洋槐落到棋盘上。玻璃盏中的烛火晃了一下。
“我十六岁的时候她就病逝了。父亲便为我娶了一位新的后娘,却从未问过我愿不愿意。”
“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我的母亲便就为我定下了一门亲事。那是她闺阁时最好的姐妹,她们约定将来要是生两个女儿就结作姐妹,若是一儿一女便成为夫妻。那位姨娘曾给了我母亲一只玉镯作为信物。阿温,其实我就是……”
洁白的洋槐被风卷下棋盘。琉璃盏中烛火惺忪,洁白的月华倾泻而下,趴在桌上的少年郎已经熟睡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