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崇祯八年十一月十二日,今年的第一场雪仿佛来的比往年更早一些,若是往年好光景,这时候的王孙公子该挟娇带美外出赏雪寻梅,可李焕这时候却没这般心思,因为自进到十一月以来,形势一日比一日恶劣。
随着洪承畴在北方的发力,先后在平阳、陕州大破闯贼,闯贼连吃了几次败仗学乖了,知道在洪承畴手里讨不到好,为了暂避锋芒,闯贼一路向东,企图重现去年先破荥阳再烧凤阳的盛事。
闯贼们的想法很丰满,可现实却很残酷,因为今年来了一个卢象升,早就严阵以待的卢象升亲自带天雄军在黄河一线布防,就是防止闯贼渡过黄河将战火烧到北直隶。
卢象升的想法非常简单,就是不准闯贼渡过黄河一路北上,因为黄河以北都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一旦闯贼进入进入北直隶,即便卢象升的天雄军再能打,也很可能被闯贼放风筝。
一路向东的闯贼们一看去北方是去不了,那就只能南下了,况且去年的经验告诉他们,南方的姑娘更水嫩,南方的银子更好抢,南方的官员们更无能。
所以闯贼调转方向开始南下,不过这样以来,河南和湖广的官员们可就想骂娘了,毕竟压力全在这两省的官员身上,特别是河南巡抚陈必谦,看着大批闯贼在河南地界内肆虐,他简直慌的一批。
要知道去年荥阳大会给朝廷留下的阴影太过强烈了,闯贼过后荥阳城的百姓十不存一,临走之前闯贼更是一把火将荥阳城烧了个干干净净,如果今年闯贼换个姿势再来一次,那陈必谦都不用充值皇帝下旨,自己找根绳子解决算了。
河南巡抚陈必谦心里很慌很心虚,可他手里毕竟兵力有限,根本没办法清剿河南境内的闯贼,被逼无奈的他立即向各州府衙门下死命令,谁丢失了城池那他要谁的脑袋。
当然陈必谦也知道想要清剿这些闯贼还得靠洪承畴和卢象升两位大佬,所以陈必谦几次三番地向卢象升求援,恳请这位大佬千万拉兄弟一把,即便
。不能把这些闯贼全数剿灭,也可以把这些该死的闯贼继续往南赶。
陈必谦的意思很简单,只要闯贼出了河南地界,不管他们再怎么闹腾,那也和他陈必谦没多大关系了。
这就是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
卢象升倒是稳坐钓鱼台,不管陈必谦如何求援就是按兵不动,天雄军只是守住黄河不让闯贼北上。
陈必谦眼看卢象升就是不出兵,心里把卢象升的十八代祖宗都给问候了一边,当然陈必谦也就过一过嘴瘾,毕竟论官职,卢象升是钦差大臣兼五省总理,论武功卢象升是敢亲自提刀上阵的狠人,就陈必谦这文弱书生,卢象升可以一口气打十个。
被逼无法的陈必谦只能转头去求洪承畴,按道理来说,出了关就不关洪承畴的事了,可陈必谦这时候也顾不上许多了,毕竟脑袋都快没了,还管这些干嘛?
洪承畴一口就回绝了他,毕竟出了关还找我,没这道理啊。
陈必谦见求情无用,最后直接和洪承畴耍起了无赖,河南的这些闯贼都是从西北过来的,如今河南有难,你洪承畴不管谁管?
洪承畴被陈必谦逼得没办法,毕竟大家伙都是在官场上混的,真撕破了脸也不太好看,既然陈必谦如此直白了,那这兵不派还真不合适。
不过河南毕竟是属于卢象升的地盘,如果洪承畴派兵未免有些越俎代庖的意思,所以洪承畴就让手下的一员总兵张全昌带兵尾随着一股闯贼进入河南。
如此一来洪承畴对陈必谦也有交代,至于卢象升那边洪承畴可以说一路追击,事急从权,卢象升想必也能理解。
陈必谦一听洪承畴愿意派兵,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联系张全昌,让他一路向东追击,陈必谦自己则调集队伍守住河南境内各个关隘,企图两路夹击把河南境内的闯贼驱赶至南直隶境内。
只是这样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