亳州知州从里到外散发的那股子油腻让李焕很不舒服,李焕很想甩开这油腻的胖子图个清闲,可没想到这死胖子一直跟着李焕,就想跟他谈谈合作捞银子。
李焕虽然爱财,可哪里愿意和这死胖子一样,毫无节操地捞银子?
只是同为官场中人,李焕也不好说得太伤人,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李焕这时候就盼着赶快开餐好彻底甩开这死胖子。
突然间,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阵鞭炮声,接着便有小厮高声唱道:“桐城阮大铖奉白银三万两。”
院内众人闻言不禁个个面露诧异,虽说给朱大典这个漕运总督送礼不能小气,可也没有大方到如此夸张的地步啊。
当然院内的这些人不是说拿不出这三万两,而是愿意不愿意,有没有这个必要的问题。
不多一会,一个身材魁梧,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步入庭院,此人不仅长得一副好皮囊,关键是气质,特别颔下那一把既长且黑的大胡子,更让此人有飘然若仙之感。
阮大铖进院后当即向院内众人拱手致意,可不曾想院内众人见状纷纷转身,装着没看到这阮大铖的示好一般。
阮大铖见状只得愣在原地,悬在空中的双手都忘了拿下来了。
阮大铖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院内众人竟然无一人敢上前打招呼。
此时不仅没人打招呼,院内反而传来一阵谈话。
“贤弟,你可知道这沐猴而冠的典故?”
“哦,弟才疏学浅,实在不知这个典故,还望兄长教我。”
“那我就给你仔细讲讲,你可听仔细了,话说这猴子看着人穿了衣服,顿时心生羡慕,便去偷了衣服自己穿上,然后走到大街上招摇过市,以为它自己就是个人了,可殊不知猴就是猴,哪怕它穿上衣服,他还是个猴。”
“那是自然,猴子就是猴子生,哪怕穿上衣服依旧还是猴子。”
“不错不错,那你觉得咱们这里面有没有身穿衣服的猴子呢?”
“穿衣服的猴子,这我倒是没注意,兄长可看出来了?”
“有啊,刚才进来的那个大胡子可不就像个猴嘛。”
“哈哈哈。”
院内众人闻言不禁哄堂大笑,这两人嘴巴确实够损的,一唱一和,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拿阮大铖开涮。
社死,如果非要在这个时候给阮大铖送上一个词语,那就只能是社死。
进门没人打招呼就算了,还被两个年轻人拿着开涮,沐猴而冠,这嘴损到家了。
“这人什么来路?”李焕见状顿时有些奇怪,当即向一旁的死胖子问道。
所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有没无缘无故的爱,能进到这个院子里的无不是有头有脸之人,按正常逻辑来说,不应该也不可能折辱一个人,这可不仅仅是打脸,这可是结仇,不死不休的仇。
“李兄,千万别掺和到这里面去,要不然只能是引火上身。”一旁的死胖子赶紧阻止道。
李焕闻言就更奇怪了,你一个人口贩子还嫌弃人家,说什么引火烧身,你丫都敢公开买卖人口了,还怕引火烧身?
“嗨,你就当给我开开眼长长见识,省得我掉坑里面去了。”李焕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一旁的死胖子说道。
“既然李兄要听,那我就说给你听听,其实这都不算什么新闻。”那死胖子听李焕如此说道,只能小心翼翼的拉着李焕来到旁边向他解释道。
“那两个年轻人知道是谁吗?”死胖子低声向李焕问道。
“不知道。”李焕如实的摇了摇头后回答道。
一旁的死胖子真的有点无语了,实在想不通李焕这官咋当的,怎么跟官场小白一般。
李焕可不就是一官场小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