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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开远上书和鲁信犯错压根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事,李焕不能理解徐穆之为何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大有关系。”徐穆之接着问道:“大人想想,汤开远这是在为谁上书?”
李焕闻言仔细想了想后还真觉得这是不简单,汤开远这封奏疏完全是在为天下的文官打抱不平,自闯贼在西北爆发以来,崇祯皇帝或杀或撤职,已经处理了地方大小官员数百名。
可以说如今各级文官们是人人自危,因为谁都知道,闯贼过后必然是崇祯皇帝的无边怒火。
闯贼来去如风,文官们对付这些闯贼的办法有限,毕竟不是每个文官都跟洪承畴卢象升一般,能自己提刀上阵砍人。
如此说来,一旦闯贼过境,朝廷首先追究的就是这些地方上的文官,抗匪不力嘛。
如果仅仅是西北一地的文官活的不滋润,那倒也不算什么,可如今闯贼蔓延到大半个明朝,那大半个明朝的文官们岂不人人自危?
这让过惯了舒坦日子的文官们很窝火,寒窗十年好不容易求个功名得了个官做,如今反倒要因为闯贼的事情变得朝不保夕,这让文官们如何能忍?
如果不想忍那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尽快将这些搞事的闯贼剿灭干净,大家伙继续过舒坦日子,可这条路很显然走不通,如果有这本事,那也不用天天提心吊胆担心崇祯皇帝砍自己的脑袋了。
既然搞不定闯贼那就只能搞定崇祯皇帝了,汤开远上书的意思其实很简单,闯贼肆虐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到文官们身上,而且武将们要负主要责任,就是因为武将们剿匪不给力,这才让闯贼之祸到处蔓延嘛。
不得不说文人的嘴可比武将的刀要厉害的多,一旦崇祯皇帝同意这个提议,那地方上一有闯贼,文官们就大可把责任全部推到武将们身上。
“那些统兵大帅因为手握兵权,文官们也知道不能得罪,所以必然会让次一级的低级武将们背这个锅。”李焕接下来不用徐穆之提醒,自己就想明白其中的奥秘。
而李焕恰恰就是这些个低级武将,最适合背锅的人选,当然更重要的是,接下来谁都知道,闯贼很有可能会再次南下,到时候一旦剿匪不力,文官们刚好可以拿李焕来背锅。
当然背锅也要找个理由,所以这些个文官们首先要收集李焕这些低级武将们平日里的不法之事,到时候把这些证据一摆出来,李焕是有口也难辨了。
这招可太损了!
没想到最后小丑竟然是我自己,李焕案子吐槽道。
“汤开远不过是个挑头的,他背后站着的是整个文官系统,所以当今圣上虽然恨不得对汤开远千刀万剐,可整个文官系统都帮着汤开远求情,纵使是皇帝也不得不退让三分。”徐穆之最后解释道。
李焕这下总算是明白其中的隐情了,如果不是整个文官系统为汤开远背书,仅凭几个士子和百姓就想保下汤开远,那不是开玩笑了嘛?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