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本意是求财,既然土地已经到手了,那就没必要再让这些无辜百姓躺枪了,况且为了日后着想,李焕也得保证这些灾民不被饿死,要不然这几十万亩土地让谁耕去。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李焕刚一提出要赈济灾民,一旁的徐穆之就提醒,赈济灾民这事还真不是你李焕想干就能干的。
李焕设个粥棚对灾民施粥送药都没问题,可若是想以花自己的钱买粮赈济救济这颍州的百姓,不说李焕的手头的银子够不够。
即便李焕真有这么多银子,李焕也不能这么干,说到底这些灾民是朝廷的百姓是老朱家的百姓就不是李焕一个人的百姓。
朝廷可以救,地方的州府衙门可以救,甚至是知县衙门都可以救,可谁要是敢以私人的名义赈济这些灾民,那只能是自己找不自在。
这些灾民活着是老朱家的人,死了是老朱家的鬼,哪个私人敢去赈济,若是被对手送个收买人心,图谋不轨的帽子,那简直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要知道中国历史上可不乏有人借着对灾民嘘寒问暖来拉拢人心,远的有汉末黄巾军张角起义,近的元末明初的白莲教起义,朱元璋就是利用白莲教起义夺了天下,对这套路实在太熟悉了。
“难不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无辜百姓活活饿死不成?”本来是一片好意,如今反而要被戴上一个图谋不轨的帽子,李焕听完徐穆之的分析,最后一脸郁闷地反问道。
“大人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事实上就是如此,要想救济灾民就必须由衙门出面。”面对李焕的愤懑,徐穆之也只能如实回答道。
“颍州衙门但凡有一点银子,吴大人也不至于住在那小破房里面,想要颍州衙门筹钱买粮,根本不可能。”李焕直截了当的说道。
“大人误会了,颍州衙门没钱没粮我早就知道,可颍州衙门没钱可以向知府衙门总督衙门要啊,所谓爱哭的孩子有奶吃,吴大人不如索性把事情闹大,就说这颍州十余万灾民,如果处置不当,万一引起暴动,那大家伙可就都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总督衙门能拿出粮食赈济灾民当然最好,如果不行那就给些政策嘛,比如让周边州县也接济一二,甚至上书朝廷免除颍州的今年的赋税。”面对李焕的质疑,徐穆之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以总督衙门的尿性,这事要有个结果估计也得拖到猴年马月了,要想保住这颍州百姓,咱们必须得自己想办法。”李焕想起自己在凤阳的所见所闻,对朱大典的节操不抱任何希望,这事报上去一时半会也没个决断,可如今灾民等不了,如果饿上三天,这些灾民非造反不可。
“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徐穆之想了想后说道。
“先生尽管直言。”李焕一听这话眼睛一亮,知道徐穆之肯定还有办法。
“办法就是让这些灾民成为大人的佃户。”徐穆之犹豫许久后对李焕说道。
徐穆之的道理很简单,李焕如今手里有五十万亩良田,可有田就必须得有人种植,这五十万亩良田少说也得要五六万个成年劳动力耕作。
一旦这五六万人成为了李焕的佃户,那李焕就能名正言顺地给这些人发放钱粮,即便朝廷查起来也有话可说。
可徐穆之太知道地主是如何盘剥这些普通佃户了,而且徐穆之实在不想李焕变成只知盘剥百姓的大地主,如果当初不是路见不平,徐穆之也不会冒险去干那盗取税银的事情,如果不是见李焕实在无计可施,徐穆之是万万不会提出这法子的。
一个成年劳动力后面就是一个家庭,所以只需要救济了这五六万个成年劳力,就能救济这五六万个家庭,如果能处置得当,那颍州的赈灾就完成了一大半。
“感情是让我当地主,不过我这个地主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