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作何打算,这根本不是什么偶遇,压根就是冲着码头上这粮船而来,亏自己刚才还打算花钱买路。
“你没有收到总督衙门的禁令,那你这粮食是运给谁的?难不成你是运给闯贼的?那你就是通敌。”李焕早有准备,岂会让这条落网的大鱼脱网。
“没有没有,我们跟闯贼没一点关系,这粮食就是运给淮北百姓的。”管事一听李焕这话,命都快吓掉半条,开玩笑,资敌的帽子一旦戴上那可就不是这区区几船粮食能解决的事了。
“还敢狡辩,如今整个淮北贼民难辨,你说你的粮食是卖给百姓的,那就是说闯贼也可以从你这买到粮食,如此说来你这分明就是资敌,来人啊,给我将码头上的船只统统查一遍,没有总督衙门批文的统统扣留。”李焕当即大喝一声,对着一干人等吩咐道。
看着蜂拥而出的军士,那管事不禁瘫坐在地,嘴里大呼:“完了,完了。”
这些粮船上配备了不少家奴私军,平日里欺负欺负一下老百姓还可以,可碰上这些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一个照面就变草鸡了,纷纷抱头躲在一旁,根本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心思。
“大人,一共二十三条粮船,每船大致装有稻谷两千石,业绩收益有四万多石粮食。”冯树向李焕拱手回禀道。
“好,让船上的人全部滚下来,由兄弟们把这粮食带回凤阳。”李焕一听这一网捞了这么多条大鱼,当即大呼过瘾,这一趟是算来着了。
“阁下如此吃相未免太难看了吧?”管事瞪着双眼对李焕质问道。
“只要能吃饱,管他难看不难看。”李焕可从来没把自己当正人君子,这种趁火打劫的事干起来可没一点心理压力。
“可你这么吃就不怕撑着嘛,这码头上有粮船二十三艏,我钱家有五艘,剩余有陈家,叶家乃至王家,你如此行事可考虑过后路嘛?”这管事一脸鄙夷的对着李焕问道。
“哈哈,照你刚才的话说,得罪了你钱家是死路一条,那我不索性多得罪几家?”李焕满不在乎地反问道。
这话一出瞬间让这管事无语。
“哼,收起你那一套吧,在我面前没用,不服啊,不服你到总督衙门找朱大人说去。”李焕冷哼一声后回答道。
“好,那就让朱大人准备迎接金陵的怒火吧。”李焕这话一出,管事就知道这事根本就没有缓和的余地,当即撂下一句话后准备离开。
“哥,要不要……”一旁的燕小六看着这管事的背影,右手作手刀示意后问道。
这管事如此无礼,燕小六早就看他不顺眼,正准备请示一下李焕,在半路上解决了此人算了。
“算了,没必要。”李焕挥了挥手后拒绝道。
要知道李焕突袭五河码头的事情立即就会传遍整个金陵,杀又不杀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再准备些人手,沿着河流一路往上,凡是没批文的全部给我拦下来。”李焕最后吩咐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李焕既然已经撕破脸,那索性就不要装了,只能说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