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他的名字叫于世,居然还是他们那栋寝室楼的副楼长。
我比那些对这则消息议论纷纷的大多数人都要了解于世为什么会做马贼。也清楚他为什么会被抓住。他显然已经不满足一辆辆破旧自行车带来的小利益,而是听从了收车人的怂恿,向那些好车下手。
柿子拣软的捏,车子捡旧的偷。忘记这一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再是个合格的马贼,所以他就会得到应有的下场。
我自己的生活却依旧平静,好像完全是个局外人。
也差不多就在那个时候,简若宁不再出现在我们楼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装束很嬉哈风格的女孩子,站在楼下等劳凯用大功率的哈桑二轮摩托载她出去玩。
与之相对应的是。那几天的社会学概论课简若宁都没有来上。
“幸好老师没点名。”陈镇也发现这件事情后这样补充道。他真是个单纯的人,大学生活里除了机械工业课本、男生食堂的炸鸡腿、f1和盗版电影之外,只有一个叫骆必达的性格内向乖张的男生。
陈镇也是这所学校里第一个知道我要出国的人。我也只跟他说过我妈那支里就那么一个亲妹妹,而这个亲妹妹偏偏没有生孩子的功能,现在在加拿大混得不错,所以很早就要我过去念书。
我等简若宁分手等了一个月终于等到了,但同时我也要离开了。
马贼的报应。
七
我在学校待的倒数第二天,那个星期三晚上,做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我寄出去了一盒dv的录影带,收件人是学校的保安处。带子的内容是劳凯在学校南门小草坪那里怎么和学生做黑车买卖的,他生意兴隆,当时转手掉两台车。而我借的那台dv质量很好,可以拍得很远,在夜里也能把劳凯的脸拍得很清楚。
和影带一道寄去的还有劳凯的寝室地址。
本来我并不准备为难他,但是有一天晚上我碰巧看见劳凯在学校南门外面的小饭店门口当着一个女生的面给了于世两个耳光,而那个女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于世的前女友,也是现在取代那个嬉哈女孩站在我们楼下等劳凯的人。
那时的于世已经被学校开除,早已没有我前两次见他时的自信和机灵。他被高大的劳凯打倒在地,那个女孩则高傲地别过脸去。跟着劳凯骑上那辆蓝色的hongda扬长而去我不是正义的化身,我只是个马贼。
但马贼有自己执行正义的方式。
第二件事情是我把我那辆三斯仿山地推到东门那里,跟那个收车人讲我要走了,然后把自己的坐骑卖给了他,价钱是三块钱。
我讲了三遍三块钱。因为那个收车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我有史以来卖给他的最低价。
用这三块钱我在东门外的公共投币电话亭给简若宁的寝室打了个电话。
我那天问办圣诞节晚会的学生会干部打听简若宁,他们说只是朋友介绍来助场的,忘了名字,担有寝室电话号码。
电话就是简若宁本人接的,我听过她唱歌,认得出她的声音。我说你好,我想你应该不认识我,我就是那个偷过你自行车的人。
简若宁沉默了一会儿,却问了一个有些顽固又有些笨的问题:“你究竟是谁呵?!”
我说你真的不认识我,我只是好心办坏事。明天我就要走了,走之前特别跟你道个别。
简若宁那边又寂静了好一会儿,但却没有挂电话,其间我加投了一枚硬币。最后她忽然口气温和地问我:
“我能见你一面吗?”
八
我在学校的最后一天,在北门外面的那个车摊买了两把环形锁。
我把第一把锁给了当初令于世落网的那辆禧玛诺跑车,那真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