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了挥手,插科打诨结束,我扳住手指向前扬了扬,舒展舒展了身体。“今天我得熬到很晚了,你不用管我,要睡就早睡。”和张博打完招呼,我把从公司带回来了电脑放到那张孤独的桌子上,泡满一杯咖啡,开文档,开始了与这台冰冷的机器长久的相处。
窗外,繁星移到近前,正把夜空越推越远。整个黑色的空间正在发出着静默的咆哮,这咆哮随着夜的深度加深,变得越来越尖利,我的耳朵甚至能依稀感觉到一阵蜂鸣。将全身心彻底的投入到创造当中去,《runningman》背景主线的构建,故事,玩法,人物角色,笑的设定,拍摄场地的租赁确定,场景移动的行车路径规划。一条又一条,输入到大脑中,cpu以近乎爆炸的姿态在运转。
有着奇妙花纹的木质长桌上,第三杯咖啡再次空掉,因为眼睛实在是太过酸涩的缘故,我顾不上它已经红肿,机械式的伸手揉着眼睛。在高强度长时间的私人工作之后,全身加上灵魂都十分疲乏的我很想来一只烟。但父亲的那一句“酒可以少喝但烟绝对不能抽”如一声炸雷突兀的响在耳边。我微眯着无限想要闭合的眼睛,深吸一口气,第五次去浴室洗了把冷水脸。
重新回到桌旁,看了眼已经熟睡的张博,工作继续。直到凌晨四钟,已经没多少力气的我关掉电脑,关机界面出现的一瞬间光突然变得很亮,在那瞬间,被迷离了眼的我,看到海棠花未眠。
电脑终于一片漆黑,我把自己拖着,挪到床上,在闭眼的一瞬间,马丁路德金的那句我背的滚瓜烂熟的箴言出现在脑海,每到我累到不行的时候,我便把这句话装到胶囊里,喂给自己吃掉:如果你飞不起来,那就跑;如果你跑不起来,那就走;如果你走不起来,那就爬;但是无论你做什么,你必须要前进!
在晚上,和“睡眠”这个家伙只谈了不到四个时。没有办法,工作的闹铃已经响起,这首响起来的歌,是刘思涵的《走在冷风中》,从刚来韩国开始,我便已经习惯用这样熟悉的声音来唤起一些斑驳的记忆。费力的从床上爬起来,晨曦的微光明晃却不显得刺眼,我以为这是新的一天,但其实这不是。因为金vj该找的茬依旧在找,策划案连一半都还没有完成,而且已经被下达了通牒的我,连去《runningman》组和作家们一起讨论都做不到。
接下来的三天,以近乎复制的姿态进行着,每天白天被刁难着工作,夜晚忙策划案到凌晨四。这期间除了和尹恩静通过几则电话之外,没有时间见面,“时间”在此时此刻变成了一辆保时捷911,而我的座驾只是一辆ae86,在秋名山的赛道上,我如果不拼命的话,又怎么可能跑得赢它?
10月9日,也就是距离《runningman》放送的日子只剩下三天,赵孝真pd对我的策划案已经报以一种近乎不存希望的姿态了。不过好在,我到底是将这部倾注了我全部心血的策划案给做了出来。中午休息时间吃过饭,我着能滴出墨汁的黑眼圈,对策划案做了最后修改。14分,已经有不少职员结束休息赶来本部上班了。我深吸了一口气,迈步朝《runningman》的摄制组走去,进电梯,出电梯,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这条路特漫长。
不知道花了多久,已经走到办公区的我路过了尹恩静,没有和她打招呼,再往前走便是赵孝真pd的办公室。一步两步,一呼一吸,塑制的门离我的鼻尖只有0公分的距离。我费力的抬起手臂,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就在我准备再次抬手的时候,赵孝真pd的声音在门内响起,为了这个声音,我好像是等了太久。相比第一部给《runningman》的策划案,现在我手上的这一部,除了是还赵pd一个人情以外,我更像是在挑战自己。老老实实,直直白白的,我需要一个证明,我需要一句赞美。我需要有人对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