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春伯喂了哑药,下场并不比杜姨娘好到哪里去。
黄毛鹦鹉好心提醒绿毛道:“你不往这丫头头上拉屎吗?当初她可是要把你抓回去炖了吃的。”
绿毛一听,是啊,这么大的仇怎么就能忘了呢,不行我得拉。
于是没等秋红反应过来,绿色的鹦鹉也飞到她头顶,二话不说拉了一泡鸟屎。
黛玉抱着暖手炉,手炉里还添了点菊香饼,整个人显得清清爽爽。
听说了春伯对杜姨娘和秋红的手法,今日过来一见,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甘拜下风。
黛玉离开后,鉴于杜姨娘对黛玉的目光过于毒辣,春伯一不做,二不休,又是一副药送上去,杜姨娘便彻底起不了床了。
等到她哥哥嫂子来探望的时候,她已经“病”的口不能言,甚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按理说妾室是奴才,娘家人是没有资格进来探视的。但是林老爷仁厚,不仅允了他们进来,还答应他们可以将赏赐给杜姨娘的金银首饰带走。
哥哥嫂子一听,哪里还顾得上这种话是在暗示他妹妹快要不行了,两个人只剩下两眼放光,使劲往袖袋里塞首饰的份了。
嫂子说:林老爷为人这么宽厚,出去一定要告诉别人,是咱们妹妹命薄福浅,林家可没有亏待她啊。
哥哥点头说是是是。
杜姨娘一口老血堵住心口上,上不来下不去,没等到半夜便咽了气。
秋红想起杜姨娘对她的好,“甘愿”给杜姨娘陪葬,一条白绫把自己送走了。
黛玉猜这肯定又是春伯的手法,心里在咂舌的同时,还稍微有点痛快。
还是那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小市民,人家都和刺客勾结着要杀她了,有人替她报了仇,她感激万分。
短短几天,林府就在黛玉和春伯的联手下,一片气正风清,越发恭谨严肃起来。
北静王听暗卫回来禀报林府动向的时候,问了句:“林姑娘有没有被吓着?”
暗卫摇摇头:不但没有,好像还挺受用。
北静王眯起了眼。
她到底是什么来路?
跟传言中的完全不一样,都说荣国府这位表姑娘身子孱弱,性子柔软,最是个眼泪里的脂粉人儿。
可是从自己见到她的时候起,何曾见过她哭哭啼啼的样子。
就连遭遇刺杀都没把她吓哭,处理府里的奴才又这样果断,哪里像是个性子柔软的了?
尤其是她这几天面对自己的时候,那副一点都不扭捏的神态,和那些深宅大院里的姑娘就不是一个模子里的。
对黛玉的好奇就像春天里的野草,勃勃地长在他的脑海里,锄都锄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