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江米身后,聂卫东小心翼翼,几次试探江米,想从江米看他的眼神里来判断江米是不是重生,却自始至终没有看出什么特别来。
江米一路上搀扶着她姐,嘴里说着趣事,脸上笑容灿烂。
那种发自肺腑的欢喜,让身边的人也禁不住情绪跟着愉悦起来。
聂卫东悄悄松了一口气。他觉得江米肯定不是重生,不然依照江米睚眦必报的性子,遇上他这个杀身仇人,还不得把他皮给剥了啊。那会这么若无其事让他跟着。
少了顾虑,少年人的劣根性立时从骨血中散发出来。
“野兔跑得快,也很狡猾,就这么只用一根铁丝做成的铁丝套索,就能抓到野兔?而且还是活捉?开玩笑吧?”
聂卫东口气嘲讽,很不屑地将铁丝套索扔回雪地里。
江米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过去拿起铁丝套索,重新找了个没被破坏表面积雪的地方埋好。
聂卫东就觉得,江米果然不是重生,不然哪里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可等第二天早上再上山去看,埋下的五个套索,竟然真的套住了三只肥肥的兔子!
“江米,快说说,为啥这么简单的一个圈竟然能套到兔子?”
聂卫东觉得眼前这一幕太神奇了。看向江米眼神里不自觉都带了佩服的神色。
“其实这种铁丝套索的原理十分简单,因为野兔喜欢直行,在跑动中还会跃起一定的高度,把套索架在田埂上或小道上,且还要把圈套设得高出地面几厘米。等到晚上,快速跑动的野兔是不会注意这个‘圈套‘的,一旦它冲进了这个圈套,野兔就没机会退出去了。就会拼命地挣扎,就会被越拉越紧越套越紧!”
听江米这么一说,聂卫东恍然大悟,不过这三只兔子竟然都是活的,这又是一个让他感觉神奇的地方。
这越拉越紧的圈套怎么不把野兔给勒死啦,为什么最后仍都个个安然无恙呢?
手指沿着兔子软绵绵的颈部皮毛在铁丝套圈上摸过,忽然发现,在铁丝套索尾端竟然有个铁丝扭成的“结”。
显然,最后活套被这个“结”给挡住了,又形成了了一个新的小圆圈,这个新的小圆圈就保住了野兔的命。
“哈,你这丫头也太聪明了!”
聂卫东一时忘形,啪地给了江米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在江米的背上,直接把江米打得噗通趴倒在雪地上,呛了满脸的雪。
“聂卫东,你个混蛋!”
江米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捏了个大雪球,狠狠往聂卫东脸上丢去。
聂卫东急忙灵巧地将脸躲了过去,却用肩膀撞散了雪球,装出一幅被打中了的狼狈样,哎呀呀叫唤着。
江米没消气,继续弯腰捏雪球往聂卫东身上投掷。
聂卫东心有顾虑,只能躲,不敢还手。偶尔还得装着没有躲过去的样子,被雪球砸中一两下,以给江米散气。
见江米攻击聂卫东,江朵也觉得好玩,竟学着江米的样子弯身捏了雪球往聂卫东身上丢。
俩人都戴了棉手套,江米没觉得冷,也就没顾忌江朵孕妇的身份。
等到江朵突然蹲在地上,嚷嚷着肚子疼,顿时将江米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说什么来着,外面冰天雪地的,就不该带着朵出去。看看,看看,出事儿了吧。”赵婶一边手脚麻利地给江朵熬安胎药,一边训江米。
江米在一边老老实实听着,不时往灶口里添柴火,给她姐烧热炕。
聂卫东走进走出急的团团转,不知道江朵到底是怎么了。他想把柳眉女士请来,江米却不让。
“那个江米,我觉得还是让我妈来看看吧。”
西炕上,江朵疼得直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