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安王。
安王却避开了,而是磕头道:“臣没有教导好安平,让她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臣知道死罪难逃,但还请陛下看在从前那一点点的情分上,饶安平不死。”
薛子宁收回手,走到榻上,坐了下来,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安王,心中五味陈杂。
见她不说话,安王继续道:“如果陛下觉得不能赦免安平死罪,臣愿意舍去王位。”
良久安王听到上面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值得吗?”
安王微微一怔,垂下眸子,“值不值得,安平都是臣的儿女,为人父母,儿女做的事情即便是错,也想为她承担,还请陛下成全!”
“如果朕不成全呢?”
安王浑身一颤,道:“那臣只好跪到您同意。”
薛子宁没有说话起身去了内殿。
雪京云回来的时候,看到外殿跪着的安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没有进内殿,虽然知道他的阿宁就在内殿,他坐在榻上,冷淡的道:“安王要一直跪下去?”
安王闻言,抬眼看着上座的男子,眸光闪了闪,道:“臣只肯请陛下饶过安平的死罪。”
“那安王可有想过,陛下差一点就要死在安平公主的手里?”
安王道:“怎么会,这一切不都是陛下做的局吗?”
“是,是一个局,一个以身试险的局。”
安王没有说话。
雪京云继续冷道:“安王一定认为陛下做的局,还能让自己犯险?是,她有许多人的保护,但伤她的人恰恰是曾经她最亲的人,而跪在这里的事她曾经的父皇……”
安王浑身一颤,脑海中回想的都是他的小安宁的模样。
“安王,你替安平公主求情无所谓,但请你不要为难陛下,跪着求情?是让陛下心中愧疚?还是威逼利用?”
“臣……臣没有……”安王摇头。
“既然没有就出去,还有本宫在这里也撂下这句话,挟持陛下,安平公主的罪是死罪,任何人都无法求情,滚……”
雪京云怒了。
一时之间这里冰冷一片,安王受不住这种压迫之力,起身退了出去。
他知道女帝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是雪京云不一定会的。
雪京云揉了揉眉心,起身来到内殿,看到已经是满脸泪水的人儿。
心一下子柔软了许多,抱住他的阿宁,“阿宁,有委屈就哭出来,我永远在你的身边。”
薛子宁摇头,只是闷闷的道:“宴昭,我彻底失去了亲情,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了。”
“阿宁,从今以后我是你的依靠,你的倚仗,一生一世。”
“嗯,宴昭说好了不许反悔,我们永远一起,一生一世。”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