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许多人背着或许往靠在岸边的床上卸东西。
而他如同那些人一般,背起很重的货物往船上卸。
从前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如今也如同这里的人一般。
薛子宁瞪大眼睛,很快她目光暗淡了下来。
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到后来越来越快,推开门,她坐在了院落里的石椅上。
她仰头,让泪水可以回流回去,但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是不是不甘心?”
她一怔,抬眼看到面前站着一人,不是范敏是谁?
“出去……”她冷道。
范敏嘻嘻一笑,“我教你功夫,你留下我如何?”
“范敏,你在不离开,我报官,我相信薛长安定希望可以看到你。”薛子宁冷冷的道。
范敏一笑,“薛长安更希望见到你。”
薛子宁蹙眉冷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范敏道:“刚才我都说了,留下我,我教你功夫。”
“不需要。”薛子宁拒绝。
她被范敏害的很惨,不要再信他的话。
“先别急着拒绝,你应该不知道的,北疆王被押到京城,恐怕这两日就到了。”范敏看着她,一字一字的道。
薛子宁浑身一颤,“你如何得知的?”
范敏这次不在嘻嘻的笑着,整个人正常了不少,“我自有知道的渠道,薛子宁,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我的目标都是薛长安,你和我合作,才是最好的。”
“我信不着你。”薛子宁直截了当的道。
“不需要你信老夫,老夫恨薛长安,必定要让她最希望去死的人杀了她,你不恨她吗?她现在拥有的都是你的。”
薛子宁目光暗淡了下去。
范敏继续道:“她坐着你的皇位,还要嫁你的爱人,你不恨吗?”
“那又如何?现在的我就是普通人。”薛子宁抬起头来,眸光里无波无澜,一片寂静。
范敏闻言,沉默了,“我以为你对薛长安是恨的,可是我错了,你不过是一个遇到困难退缩的懦夫,算老夫看错了人。”
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薛子宁静静的坐在那里,良久才起身。
傍晚,花云锦回来了,他穿着早上出去时穿的衣服,若不是今早她跟了出去,或许她不会知道他都在做些什么?
看到她坐在院落里,花云锦笑着,“阿宁,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做饭去,今天我买了鱼。”
他拎着鱼朝着厨房走去,她站起身,跟着来到厨房。
看着从前那个不沾这些东西的贵公子,如今也走了烟火气息,熟练的弄好了鱼,放入锅里。
“为什么?”
花云锦一愣,抬眼,她又问了一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