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还有露水霜重的寒气。
这股寒意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归宁一双漆黑深渊的眸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一片黑暗,似乎要将她吞噬。
归宁低下头,脸越来越近,她听到心跳声,是她自己的。
“归宁,我是安宁……”她缓缓的开口。
突然,那双漆黑深渊的眸子如同迷雾被驱散,一下子恢复了正常。
归宁一怔,赶紧别过脸去。
安宁只觉得心跳的更加快了。
“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归宁突然开口了,声音透着沙哑。
安宁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我知道。”
她朝着马车里望去,里面很安静,应该温玉溪和九星谈的很顺利。
归宁抬眼看到的是少女露在外面的一劫手腕,莹白如藕。
他心底的那种涟漪似乎又要升起来,他的目光沉了下来,忽然起身道:“我去打些水来。”
安宁点头。
归宁拿着水囊离开了。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温玉溪从马车里走下来,脸色虽然还是很难看,但至少是正常的。
看到安宁问,“归宁呢?”
“他去打水了。”安宁道。
“我也去。”温玉溪也离开了。
安宁蹙眉,就在这里九星也下了马车,身上还披着的是她的衣服。
“小姐……”九星走了过来。
安宁点头,道:“坐吧!”
九星靠着她坐了过来,良久才道:“温公子答应让我留下来了。”
安宁一愣,看着九星,见她不像是在说谎,“既然他同意,我不会干涉。”
“小姐,九星知道您不信我,但是以后您会知道的,九星没有任何害您的心。”九星抬起头来看着她,眸光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很坦诚。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人有的时候确实可以做很多种选择,但选择一种正确的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希望你会选择争取的。”
“是的,小姐。”九星道。
天亮之前,温玉溪和归宁都回来了,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归宁,脸色有些苍白。
安宁走上前来到归宁面前问,“归宁,你这是怎么了?”
归宁摇头,“无事,只是有些累了。”
“今日在休息一天吧!”安宁提议。
归宁拒绝,“不需要,继续赶路。”
见归宁坚持,安宁也只好答应下来,温玉溪赶车,她和九星,归宁坐马车里。
终于来到了东岭关,安宁掀开车帘,看到的是东岭关外的景色,相比较雪国单一的景色,荒泽的四季分明,让她十分喜欢。
“让开,给小爷让开……”一匹马毫无征兆的冲了出来朝着安宁的这辆马车而来。
温玉溪目光一寒,手里的马鞭一鞭抽在对面的马上。
马吃痛,像后一仰,马背上的少年摔了下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