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上来解开了蒙在刘子文眼睛上的黑布。
眨了眨眼睛,刘子文适应了一下不算明亮的光线,稍一打量,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处山洞里,背后狭长的山洞口透进日光,照亮了山洞内部的陈设。
看洞外的天色,已是早晨。
他被押着,从地牢到此处,竟是走了几乎整夜。
中途只休息了两次,难怪他这么累,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后面几乎是被人架着走的。
真是奇了怪了,这帮土匪把抓来的人关押到离自己老巢这么远的地方,这是闹得哪一出呢?
还是说故意折腾自己,或者为了不让自己感觉出路线绕路了?
可是自己的性命在这帮人手里攥着,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吗?
话说回来,刘子文对原先关押自己这些人的地牢,早就心存疑惑,那地方虽然破败,可看样子就是实打实的,专门关押人的地牢啊,看陈设布置,绝不是后期改造的。
土匪会准备一个专门关押人的……地牢吗?还是在哪里随便找的废弃地牢?
若是随便找的地方,那又为什么把抓来的人关在距离自己窝点这么远的地方?
难不成这土匪窝点不止一个?
刘子文一边心里转着各种念头,一边打量这土匪窝。
天然形成的山洞内部,非常宽敞,地面被人为用不规则的石块泥土铺平,中间甚至铺了兽皮地毯,原木料打造的十几把椅子,围着长长的,形状不太规则的桌子整齐摆放。
山洞内部的两旁,又有好几个大小不一的小洞口延伸进去,每个洞口或挂着门帘,或安置了简易的木门,就像是一个个的房间。
看着这处地势绝佳的地方,刘子文心中颇为纳罕,这么好的地方也不知这帮土匪怎么找来的,倒还挺会过日子的样子。
斧爷径直走到长桌的尽头,在最首位的椅子上,大刺刺的坐下来,顺手将手里的开山斧哐当一声横摆在桌面。
然后,他斜了一眼长桌另一头,兀自打量洞内的刘子文,哼笑道:“看什么?我这地儿还不错吧。”说完,又朝跟着他一起进来的兄弟挥了挥手:“你们去两个人洞口守着,其他人哪凉快哪呆着去,狐头,过来坐!”
狐头便随便找了个宽敞点的位置坐下,也学着斧爷,将手里的长刀明晃晃的横放在身前的桌面上。
刘子文看着这两人故意摆出的威胁的架势,不由心中冷笑,这种吓唬人的把戏,对自己可没多大用!
眼见人都退了出去,山洞内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斧爷敲了敲桌子,语气居高临下的道:“行了,这地儿说话不用顾忌什么,你有什么想法,现在可以好好说道说道了,开始吧!”
刘子文挑了挑眉,丝毫不客气的在离自己最近的,长桌的最末端,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刚好和斧爷隔着长桌面对面。
斧爷见状眉毛一立,很是恼火这个半大小子的胆大妄为,刚想发作一番,坐在长桌中段的狐头假装咳嗽两声,给斧爷递了一个眼神,让他暂时按捺了下来。
刘子文软着身体靠着椅背,搁在扶手上的手支起下颌,姿态相当随意而放松,顶着斧爷不善的眼神笑道:“怎么了,我见斧爷你半天不请我坐,只好自己坐了,二位不会见怪吧。”
狐头现在对这个少年心生警惕,一个偏僻的渔村出来的少年,不过十一二岁,怎会如此临危不惧,镇定自若?还会条理清楚,抓人心弦的谈判?会不会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斧爷心里虽然恼怒这个少年不怕自己,但也有些狐疑。
自己是杀过很多人的恶人,身上自带血腥煞气,包括自己手下的那些兄弟,见了自己都忍不住气弱三分,为何这个少年丝毫不惧?莫非是装出来的?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