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门。
明玦装作天真稚子,蹲街对面玩石子。
没等太久,刚才那群在集市帮凶闹事的地痞便出来了。
一个个全都灰头土脸,遍体鳞伤的,很明显被人暴打过,为首那个叫刀头的却未见人影。
那知县的外甥死了,而刀头这个负责他安全的人,想要脱责怕是不易。
明玦尾随这帮地痞一路来到城北的郊区。
小阳县城北郊区有个小码头,船只不多,只是个简陋的泊船口。
小码头左边住着寥寥几户人家,看样子大部分都是船夫。
右边则是一座挺大的院子,院子里二十几通屋子排列有序,修建的也就比左边的屋子好上那么一点点。
明玦没想到这帮地痞流氓住在这里,还以为他们帮着贪官搜刮民脂捞了多大好处,没成想也就一般般。
他费这么大力气跟来这里,自然是为了除掉他想要除掉的人。倒不是出于为民除害的侠义心理,而是出于明玦斩草除根的职业本能,以及对自家家人的安全考虑。
婉娘的小生意摆在集市,他不可能容忍有这么一帮人时不时来骚扰,万一哪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娘或者他的哥哥姐姐又被这些地痞欺负了怎么办?
何况这里面还混着一个刚刚对他娘意图不轨的隐患份子。
明玦从院子后的大树上一跃而下,直接跳进了院子里,落脚无声。
他侧耳听了听,发觉有人过来,就随便躲进了一间屋子。
进到屋里后,明玦左右扫视了一眼屋里的格局,屋里的物件不多,不方便藏人,又抬头看看,发现房梁建得倒还不错!
四刀和五刀同住一间屋,两人回到自己屋里,四刀便径直挪到桌边,掀开桌上茶壶的盖子,就这么捧着茶壶,一口气儿把里面的水喝了个干净。
五刀一屁股重重的坐在椅子上,那有些年成的椅子发出咯吱一声响。
屋里沉寂了半晌,四刀火大的将茶壶砸在桌子上,那茶壶便非常干脆的裂成了两半:“他妈的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真见鬼了么!”
五刀沉默片刻,情绪显得非常低落,喃喃道:“说不定真是天谴呢……”
四刀对此结论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哪有这么玄乎的事!?”
“那不然呢,某个高手路过,路见不平吗?”五刀烦躁道:“我早劝过老大,让他换个路子,别看那王全贵当个知县人模狗样的,实际上救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渣,拿我们当枪使呢。”
“还有那个周兴,他死了活该,蠢得不忍直视,什么都听他舅舅的,还以为对自己多好,没脑子!”
“王全贵指使他自己的亲外甥出头给自己敛财,现在不明不白死在大街上,凭什么拿我们撒气!”
四刀闻言也是气愤:“谁说不是!三刀也是活该,他一个,六刀一个,再加一个十一刀,这仨,别提了!见着女人就挪不动脚,抢钱就抢钱,就非得节外生枝去干点别的,说了多少回了,不听就算了,还为此跟我作对,倒像是我要害他似的,这回好了,老三手废了,也不知道这会能消停点了没。”
“哎……”五刀重重叹气:“理他们作甚,想想老大要怎么办才是正经!我们是勉强脱身了,老大可还在王全贵手里遭罪呢。”
“王全贵要让老大指认凶手,指认不出来,我们全得遭殃。”
“你我都清楚,凶手是指认不出来了,我们这会能脱身,得多亏老大,我们不能不管他吧。”
“是不能不管,可我能怎么办,就算是想找个替罪羊,也得能让王全贵信服吧。”
五刀迟疑道:“可若是找不出凶手,老大这性命就保不住了,王全贵的妹夫是个狠角色,他死了独子,王全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