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大家在听到宁国公说了要分家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果分了家,他们会怎么样,压根儿就没有把事情往秦栩栩说的这方面想。
但当秦栩栩这般说的时候,他们都觉得秦栩栩说得是有道理的。
他们不过就是因为国公的偏心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私下说道了几句而已。那么大的一个庄子被六房白得了去,他们难道还说不得了?
不过是几句话而已,何至于就要分家?
而且,国公爷以前从来不管这些内宅之事,可为什么这次偏偏管起来了?
大家都准备附和着秦栩栩和二少夫人对秦真真发难的时候,秦真真这么来了一句,就好像给沸腾了的水里头加了一瓢凉水进去,这沸水登时就安静下来了。
尤其是秦二少夫人,整个人,直接一个僵住、石化了。
秦真真到底是个什么脑回路,她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就算她是郡主了,但她也是她的长辈啊!
她一个小辈,怎么受得住她这个长辈一跪?
再一个,她难道没有感觉到压力,没有感觉到那无形中的一些微妙么?
这个时候她正确合格的操作,难道不应该是扶住她,不让她跪下去,顺道再把还跪在地上的秦栩栩拉起来,跟他们道歉吗?
秦真真见她二伯母还是没有其他动作,忍不住再次开口:“二伯母,您还跪吗?”
都上了戏台子了,这余下的戏自然是要唱完的,所以秦二少夫人一咬牙,就要往下跪。
秦栩栩不愧是一个知心懂事的好女儿,她扶着二少夫人没有让她跪下,她痛哭道:“十三妹妹,你为何要如此折辱我们,我和我娘到底什么地方惹你不喜欢了,十三妹妹你跟我们说,我们改好不好,还请十三妹妹高抬贵手,手下留情不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折辱我和我娘啊!”
秦真真一脸单纯无辜加纯洁,脸上还有浓浓的不理解:“我没有折辱你们啊,不是你们主动刚要下跪的吗?”
“我刚刚看着二伯母想跪却又不跪,一直说话,我就是担心二伯母说话忘记了,所以好心提醒二伯母的。”
宁国公看着那对挑事的母女,失望的道:“分家这事情,小十三也好,老六也好,他们都是不知情的,你们也不用把这事情往小十三头上扣。”
“此番我要分家,是因为我觉得,不团结的一家人,就算用一扇大门关在一起,住在一起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既然如此,大家还不如分开来住,各自当自己的家,免得住在一起互相计较,互相算计,说这说那的。”
“且这家,迟早也是要分的,只不过是早晚的区别。原本我也没有想这么早分家,然以小见大,我这个国公支配一下自己的财产,竟然会被人说三道四,还有人找到了你们母亲跟前来!我还没有死呢?
你们就开始算计着我的这些东西了。你们既然惦记着,我就想着不如早些分了妥当。”
他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忙,儿子们都大了,教肯定是教不好了,既然教不好了就放出去让社会毒打,让社会教导他们做人吧!
这是宁国公从宁国公世子成了公公反倒靠谱几分这个事情之上总结出来的。
有些娃呢,自家人是怎么都教不好的,要去外面经历风霜才行。
温室里养出来的除了好看的花朵,还有烂泥。
在一个,趁着现在还没有兄弟闫墙,早些分家,早些让大家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去。
都是他的儿子,嫡庶之间的待遇大不同,这不公平,他知道,可很多事情就是这么的不公平。
有些人出生就可以有一个好的起点,而有些人出生就输了。
但这并不等于,在好的起点的人不会退回去,而输了的人不能逆风翻盘。
宁国公在对待嫡庶上面,从来都是分明的,也唯有这些给秦钊那个庄子的时候任性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