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东站在原地,没有吱声。
范明君心情不好,又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你堂堂一个合成营的营长,打了个败仗,总结了好几个小时,就没有一个建议给我吗?”
吴小东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这才道:“旅长,你让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当然是真话!”范明君说:“难道你以为我会拿自己的士兵生命去开玩笑?虽然是演习,但和打仗一样,你以为损失那么多坦克,牺牲那么多兵,我心里好受哇?”
吴小东说:“既然这样,那我可就照实说了。”
范明君白了他一眼“说,赶紧说!”
吴小东道:“我觉得应该放弃原来的进攻方向。不,准确说,是应该改改变进攻的方向。”
范明君的目光落在地图上。
片刻之后才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从左右昨晚主攻方向的左右两翼进攻,让原来的主攻方向变为助攻?”
“可以这么说。”吴小东道。
范明君指着地图上的缓冲区:“你当他夏成龙是傻子?他之所以将重兵布置在这里,是因为这里适合进攻,是因为这里的地势相对平缓,你看看左右两边,全是陡峭的山坡,而且蓝军还派人将坡度给修改了,都超过35度,坦克和步战车上不去,难道让战士用血肉之躯去堆吗?
吴小东说:”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范明君说:“你有办法突破反坦克的障碍?”
吴小东走到范明君身边,低声悄悄地说了几句。
范明君越听,眼睛越亮。
到最后,大喊了一声:“好!”
他对郭威说:“老郭,马上通知各营连派人过来这里,我要在这里给他们重新部署新的作战计划。“
……
红军旅防御区的右后方。
一个泥泞的山坡上,一群满身泥浆的侦察兵全都站在了路的两边。
许二站在车前,有人站在车后,不断指挥着两台装甲侦察车。
“往左点!行了行了,回方向盘,转正,就这么慢慢往前走!”
“好,这里给一点方向盘,朝右……”
装甲侦察车轰鸣着,发动机盖的缝隙旁都冒出了白气,排气管喷射出一股股黑烟,像老牛拉破车。
地上的泥就像海边的淤泥,又黑,又软,而且深。
其实也难怪,从前跑这里的大多数是坦克。
这条路,刚好能容一辆坦克过去,旁边就是山坡。
虽然这里的山坡不想南方的坡度那么陡峭,但是翻下去同样会出事。
最要命的不是坡度,这里的坡度还没超出装甲侦察车的极限。
只是这里的淤泥很要命。
但凡是坦克经常跑的地方,一到下雨天,对于其他车辆的驾驶员来说都是噩梦。
坦克的履带通常会让泥地变成浮土,晴天的时候一脚踩上去都能没过鞋面,到了雨天,全成了泥浆。
不但滑,而且特别容易陷车。
即便侦察营驾驶员的技术再好,面对大自然的泥浆同样无计可施。
很开,领头的一辆侦察车忽然开始后轮打滑,无数的小泥块飞扬起来,溅开了,撒了所有人一身都是黑泥。
“别别别!”许二赶紧让司机停下:“收油门,别踩了!陷车了!”
司机闻言,也赶紧停住。
从车窗里伸头朝外一看,果然右侧所有后轮大半全陷进泥里去了。
“拿铁锹,挖开,捡点石头垫进去!”
司机大喊着。
他知道这里很难找到木头,木头会好些,可是这里能找到石头就不错了。
兵们打开车门取出铁锹,围着侦察车开始挖坑,有人去找石头,准备垫在里面。
“营长,看来麻烦大了。”许二跑到庄严身旁。
庄严其实也看出来了。
“嗯,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