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班长被炸断了腿,到死也没喊一声。”
“这就是忍耐力。连普通士兵都能做到,如果你们想加入特种部队,首先就要有这种超人的忍耐力,遇事不至于惊慌失措的沉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静,否则像他们一样——”
他手一伸,回头一指,指向那些已经派出河沟的士兵。
“你觉得他们这样,还有资格加入‘红箭’大队吗?”
庄严被问得没法子反驳。
韩自诩的理由没有任何可以反击的漏洞。
军人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从当兵那天起,庄严也慢慢清楚部队不是以讲道理为对错衡量标准的。
只有四个字——服从命令。
要你待在沟里就得待在沟里,只有得到命令,才能离开。
剩下的几公里,整个队伍里所有的选训队士兵早已经被折磨的不似人形。
有一点倒是挺好的,庄严觉得自己竟然慢慢习惯了河沟里那些脏兮兮的泥浆和气味。
习惯成自然。
现在除了走起来比较疲惫之外,臭味反倒没有那么令人反感了。
只是所有人经过刚才的模拟生化袭击之后,早已经是狼狈不堪,身上、背囊上、携行具上、脖子上和脸上都糊满了脏兮兮的泥巴,早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三点多的时候,庄严终于到达了终点。
终点距离县城不远,路上的偶尔可以看到有车经过,远处的田地里能看到几个老百姓在收割地里是蔬菜。
终点处的泥浆足足有齐腰深,站在泥浆里,庄严抬头看着岸上的班长和队长们。
现在,他突然怀念起新兵连时代再K镇上的那口巨大的井,那口井足足十米宽,井水冰凉清冽,可以洗澡也可以喝。
又或者是飞云山下教导队射击场的那条河,一年四季从不干凅,流水哗哗。
如果现在站在井边,打点水上来洗洗,或者在河边直接跳下去连人带着装备都好好洗洗,也许是天底下最美的事情了。
“不错,看来还是有不少人通过了今天的测试。”韩自诩向孙鸿渐招了招手,说:“清点人数,看看还剩下多少人。”
孙鸿渐开始拿着名册,一个个点名。
“刘原……”
没人答道。
孙鸿渐拿起红色圆珠笔直接将名字划掉。
“李紫川!”
依旧没人回答。
红色的圆珠笔划出漂亮的直线,名字被划掉……
百多个泥猴一样的“黑”兵站在泥浆里,默默地听着点名,点到字的名字,大声应“到”。
回答之后,心里都会涌起一种幸存的感觉,仿佛刚刚从炼狱里逃脱出来。
“严肃,咱们班这次没了四个人。”
“嗯,李紫川、刘原、岳鹏、崔耕,都完犊子了……”严肃看看四周,说:“咱们班都没了一半,别的班更多,我看这次至少一大半人没了。”
“是啊,早淘汰其实也是解脱。现在咱们班就剩下你我、老徐、张圯怡和苏卉开了。”庄严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肚皮,忽然说:“好饿,不知道今晚有没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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