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能一点一点打听。”大壮怅然若失。
“到时候咱们一起去上三州看看,说不定你家就在上三州的某个地方,说不定我娘也在那里。走,我们去问问匡叔,他帮我娘把刘却剑交给我,肯定知道我娘去哪了。”刘凤站起了身。
刘凤走在前边儿,大壮隔了一会儿才跟上来。
大壮的高度显然是豫州城的百姓们从未见过的,看见大壮走在街上,都纷纷侧目。这时正好是家家户户都吃完晚饭出来纳凉闲聊的时辰。
“这是谁家小伙子啊,这么壮实,肯定不是咱们豫州城的。”
“你看你看,走路都带风,一般小户人家根本养不起这么大的孩子,这一顿得吃多少粮食啊?”
刘凤也不在意这些街坊的话,毕竟早已习惯:“大壮,以后咱们要是没事可做,就找个热闹的地方卖艺咋样?咱们就弄那个胸口碎大石,他们肯定爱看这个。”
“那到时候咱们把二毛他们叫出来,他们都不用说话,就能让全城围观。”大壮哈哈大笑起来,整条街都听得到。
“哎老白,我和平安正要去找你呢,你咋进城来了呢?”匡野老远便看见大壮,赶忙跟陈平安一起跑过来。
刘凤说明来意:“我想问问你爹,他是不是知道我娘的一些事儿,我听我娘留在玉简里的话,想来这把剑是她让你爹转交给我的。”
匡野一摊手说:“老白,我爹也走了,一句话都没留下。哎,你说我爹会不会也是修士啊?要不咋会跟你娘认识呢,你看你这刘却和我这大宝,都是修士才能用的佩剑。”
正当几个人思索之际,刘凤看见一个人,那人看上去很眼熟,但他不是那么确定。于是走上前,仔细看了看,还是认了出来。
这人刚才拎着酒葫芦,在街上摇摇晃晃的走着,眼神涣散无光,像是走丟了找不到家在哪的酒鬼。满头刘发,邋里邋遢。
“张头儿?你怎么……”刘凤看着张头儿满头的刘发,有点诧异。
“呦,这不是小刘吗?修仙回来了?有没有……找到你娘啊?”张斜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不时打一个酒嗝儿。
“张头儿,我还没找到我娘,这次就是回来看看,您怎么突然老了这么多?”刘凤看见张头儿落寞,有些心疼。
豫州城长辈中,张斜对刘凤而言最为特殊。刘凤总感觉,张头儿能看透一切,经历过寻常人绝对无法想象的过往。曾经玩世不恭的刘凤对很多长辈都很好,尤其是豫州狱中的年迈犯人,但只跟张头儿说过要为其养老。
张头儿帮刘凤从不图任何回报,如同冥冥之中的缘分,这种缘分情同父子一般。张斜曾因有一个狱卒欺负年幼的刘凤大发雷霆,甚至第一次动手打了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老伙计,这些点点滴滴刘凤全部记在心中。
“我啊,我是无官一身轻,逍遥快活,你看我是不是有……老神仙的样子了?”
张斜看出刘凤的心疼之意,故意把话说得轻松。
“张头儿,我扶您回家吧。”刘凤挽住张斜的胳膊。
“家?哦哦,好啊,那就回家……”张斜的眼睛当中,能看到落寞。
刘凤叫匡野和陈平安带大壮逛逛这豫州城,自己独自陪着张斜回了家。
张斜的家离豫州狱不远,是一个巷子深处独门独户的小院子。门没有上锁,一推开门,不见任何烟火气,好像从来就没人在这里住过一样,院子里的陈设早已落满灰,破败不堪。
刘凤把张斜扶到屋中的椅子上坐下,又把许久无人睡过的床褥精心敲打了一番,这才扶张斜上了床。
“张头儿,我觉得您过的不好。”刘凤看着昏昏欲睡的张斜。
“好?什么叫好?什么叫坏?活到我这把岁数……也就不在意什么好坏喽。”
张斜长吁短叹。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