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才不管多高位置，说扔就扔。
“你可以不跟来。”郦灼华把手中卷宗递给怀霖依，自己抱着小枝，懒洋洋的靠在垫着腰垫的椅子上，她现在月份还小，不怎么显，肚子里多了这么个东西，还是会不舒服，腰垫先准备上了。
“我不！”怀宝歆边喝茶边拒绝，还捏了块点心吃，心叹阿姐这的点心好好吃，“在家我会被烦死的。”应酬都能让她脱层皮，更别说来攀关系，以前对她看都不看的公子们都上赶着巴结，她更懒得应付来试探的人，也只有阿姐这清静，没人敢来惹事。
郦灼华没好气的哼了声，不搭理她，伸出手在卷宗上一指，让怀霖依看，她看去后摇头，“这个我不清楚，我让人查查，我家是正一门道系，可火居，太一道系的，我不知道，平日里也没有往来，能不能还俗入官场并不清楚，如若不是，那么就是带着目地来的。”
“如若真是带着目地前来，他身后的人必是朝中重臣，猜测圣心，先打下暗桩，无论将来什么结果，都能布上棋，以前道人的身份，博你一分好感。”郦灼华声音慵懒，“若是真的，只是凑巧，也太巧了，算他命不好，三年不重用。”
“我明白。”怀霖依没有为对方鸣不平，四年前一心分黑白的她，如今已经能坦然接受，这世前不是只有黑白二色。
郦灼华伸手拿起笔，沾朱砂，看似随意的在卷宗上点了几个名字，崔肴犀接过来看了眼，问了句，“外放？”
“嗯，有本事的五年后自己爬回来，重用，没本事的埋外头。”郦灼华一句话定下五年生死局。
“不看手段？”崔肴犀追问一句。
“没手段也回不来。”郦灼华言。
段叶如凑过来看了眼，笑道，“你不怕对方在外面称王当土皇帝？”
“不怕死大可如此。”郦灼华抱着小枝蹭脸。
“滇南那片近两年让你杀的差不多了，把人往那派了。”崔肴犀说着，想起什么，“滇南王最近身体越发的不佳，整日用老参吊着命，也不知他图什么，活受罪。”
“他是心里清楚，只要他一咽气，他儿子立刻被分权，他不说是庶子也是子吗？陛下干脆给他的儿子都分权，无论嫡出庶出，一下子从王降为伯，到他孙子辈分封时，就要降为县公，一降三级，不出四代，就为平民了，他哪里敢咽气。”郦灼华冷笑，“滇南正乱，滇南王的人也杀的差不多了，放那好磨练。”
“论狠，还是你狠。”段叶如钦佩。
“不算桃桃狠吧？”崔肴犀轻言，“到底还是滇南王嫡庶不分作出来的。”
“对，宠妾杀妻，嫡子死的就剩个体弱多病的，还打着幼子体弱无大才，给他那庶长子请封，公然违抗律法。”段叶如讥讽，“妻不如妾就是打他那来的，什么娶妻为家族，宠妾才是真爱，大肆宣扬纳妾之说，滇南官员纳妾，百姓养外室比比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变性的男权主义！
“如今给他庶长子分封了，他怎么还不满了？”郦灼华一脸无辜的问，好似这提议不是她跟她爹一起拟定的，不是他们一起和陛下合谋的，说的是她多无辜似的。
段叶如崔肴犀默默的扭过头，她们已经不会再被骗了，桃桃太坑人了。
怀霖依突然想起怀宝歆还在屏风后面，她回头看去，只见怀宝歆趴在小桌上呼呼大睡，这回边上没有香炉，她正疑惑那丫头是不是装睡时。
“十公主，我给宝歆茶水里下了点药，她睡着了。”方染香回答她，在郦灼华叫怀霖依出来看卷宗时，药就下茶水里了，怕怀宝歆不喝往点心里也下了，她是茶也喝了，点心也吃了，睡的真瓷实！
怀霖依有些无语，这就叫默契吧，要知道郦灼华一个眼神都没给，方染香就动手了，有点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