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蔡知义呆了下,却是退后两步,拒绝了她的帮助。
凌菱的手僵在空中,她收回来,脸上露出些不自然,“不用。”
石蒜走过来,看了眼开始暗下来的天色,指向不远处的山溪,“时候不早,咱们到那溪边去烤兔子吃,再在附近找处合适的地方过夜吧。”
“好。”
到达溪边,蔡知义放下行李,石蒜走过来打开行李袋,翻找出一把菜刀递给他,然后自里面拿出锅、米、打火机和盐。
蔡知义接过菜刀,“我说呢,这么重。”
“有备无患嘛。”石蒜回了句,让凌菱去捡木柴,把米放进锅里,装进溪水去洗米。
凌菱捡回木柴,石蒜已经清理出一片空地,架好锅。
凌菱熟练的点火,添柴。
石蒜用菜刀削尖一根木棍。
蔡知义提着清理干净的野兔子回来,往兔身上抹盐,石蒜把木棍递过去,他接过,把兔子插在木棍上,架到锅边去烤。
天色完全暗下来,凌菱抬头看了一会又大又亮的星星,视线落在身边两张映着火光的脸上,露出了花儿绽放般令人惊艳的笑。
“是想起了和外公外婆在一起的日子吗?笑得这样好看。”石蒜温声问道。
凌菱摇头,“不是,是这样的感觉太美好了。我做过很多选择,唯有这次最正确。”
—
两日后的午后,三个人离开重重叠叠的山岭,来到了距离蔡家村最近的城镇。
第一时间找到旅馆开房,各自洗漱睡下。
美美的一觉醒来,到了傍晚,正好有些饿了,石蒜拉着凌菱去找蔡知义。
石蒜和凌菱一个房间,蔡知义一个房间。
“我记得这边有一家店特别好吃。”走出旅馆,石蒜领着两个年轻人,直往偏僻靠山的方向走。
“妈,你记错了吧,这边好像没啥卖吃的店。”
“不会,我以前来吃过,那味道我一直没有忘记,只是后来每次出来都留不长时间,再没有来过。”
蔡知义半信半疑,但没再说话。
前面的房屋越来越旧,人倒是不少,手里都提着菜,或是牵着孩子,或是一手提菜一手牵孩子。
转过拐角,对面出现一间很小的小卖部,门口坐着个样貌普通、满脸慈和的中年妇女,她举着手机,笑得花儿似的,“乖宝,乖乖的,妈妈过几天就回去,以后永远都不再离开你……”
凌菱触电似的一颤,立马抓住蔡知义的手臂,躲到了他身后。
蔡知义怔了下,反应过来。
他和凌菱相遇时凌菱告诉过他,她是被一个长相普通、满脸慈和的中年妇女骗到这边来的。
这应该就是那个中年妇女了。
“妈,凌菱不舒服,咱们先回去,下次再来找那家店吧。”蔡知义握住母亲的手腕,朝她打了个眼色。
石蒜面上露出关切,“哪里不舒服呀,怎么突然这样,还能走路不?——知义,你背她。”
“啊?”
“快点,”石蒜拍他的背,“别磨磨蹭蹭的了,赶紧背去医院看看。”
“哦,哦,”蔡知义僵硬地半弯下身,石蒜一把将凌菱按上去,蔡知义背起人,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