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明天要外出去买东西的一个村民,石蒜摸出仅剩的一块钱,和米一起交给他,托他给蔡知义的学校打电话,告知哥哥意外去世的消息。
这地方还没通电,电话什么的更是没有。
回到来,石蒜从菜地里摘了些豆角,进入厨房做了个豆角炒鸡蛋,用大海碗装了中午的剩饭,将菜盖在上面,又用一个大海碗装了水,端着前往上锁的房间。
开锁的时候,明显听见脚步声往里移动,待门打开,石蒜走进去,就看见凌菱蹲在房间角落里,抱成一团。
这是蔡知理的房间。
女孩抬头看来,白净的脸上怯怯的,眼中透着害怕、不安与惊惶。
看见石蒜手里的碗,她明显怔住,流露出几分意外,只是很快又恢复了怯怯的样子。
石蒜把水和饭菜放在靠墙的桌子上,“家里出了事,现在才顾得上你,饿坏了吧。”
没有说话,凌菱只是眨了眨眼,打量着她。
石蒜并不在意,继续说,“慢慢吃,我先去忙,有什么你叫我。”
白净的脸上掠过难以置信与猜测,仍没有吭声。
石蒜点点头,退出来,将门重新锁上。
不锁是怕她会跑出来,不认识路的话,很容易迷失在林子里,很危险。
还是等蔡知义回来,再把她带走。
也不知没有了那些磨难,这俩要怎么发展……
看着倒在地上的蔡知理,石蒜收起思绪,打水给他清洗干净,换上原身特意为他结婚而做的新衣,将他放进了原身为自己准备的棺材里面。
停放在厅里最阴凉的一角。
取出白布来缝孝服。
事情已经在村里传开,很快有村民上门,他们是来帮忙办丧事的。
穷归穷,但人死为大,怎么也得好好的办一场。
吹唢呐、请吃饭什么的不能少。
石蒜知道人死后自有去处,办这些实没必要,而且这家里也是穷到办不起,她才不想借东借西的请这些人吃饭。
一一拒绝。
村民们劝了几句,见她爱搭不理,还以为她是接受不了大儿子的死,伤心得人都傻了,没再多说,就此离开。
想着等蔡知义回来再说。
针线活是石蒜最熟悉的技能之一,很快做好一件孝服,开始做第二件。
敲门声响起,屋里凌菱细声细语的说,“阿姨,我想上厕所。”
“就来。”石蒜放下孝服,起身去给她开门。
凌菱自里面出来,将两个空碗递给她,“阿姨,谢谢你的饭和水。”
石蒜接过,随手放在了饭桌上,“不用客气,我带你去厕所。”
凌菱目光在棺材上停留了好一会,移回到石蒜的身上,若有所思。
石蒜领着她出门,前往菜地旁边的粪坑。
一路上凌菱不停地打量她,一副思考的模样。
石蒜察觉出不对劲来。
作为一个死了儿子的人,她的表现确实反常,引人注意。
但凌菱现在最急切的应该是离开这里,她怎么能在离开屋子之后,都不观察一下环境的?
脑海中掠过几个猜测,石蒜一时没有定论,打算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