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颤微微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一块粗布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递给曹操道:“曹将军请看,这是沮授给将军的信。”
“沮授?”曹操疑惑的问出一声,然后与曹洪曹丕互看一眼。
听到沮授这名字,曹丕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沮授作为袁谭身边的唯一的谋士,来信干吗?信上又会写些什么?前几次硬碰硬碰不过,怕是要用计谋了,都是老掉牙的套路了,还在用。
“杨太守,本将军与沮授素无来往,他给我写信干吗?”曹操双手在磕膝盖上不停的搓着,猜不透对方的来意,他内心明显有些紧张了,因为猜不透,所以应对起来就相对困难,曹操不喜欢这种没有心理准备的感觉。
曹丕则无所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嘛,凡事当以处变不惊为主,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既然这辈子每个人都难逃一死,天大的事最多也就是个死,不必太过纠结。
杨楷道:“曹将军有所不知,沮授沮大人对曹将军仰慕已久,他与老朽都觉得当今天下,唯有曹孟德才能称得上是英雄,而袁绍此人向来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赏罚不明,有功不赏,有过不罚,我与沮大人早就想投靠曹大人,奈何苦无良机,
此次黎阳大战,曹将军亲临,我们早有投降之心,我二人想破头皮才想出一条妙计,我们打算跟曹将军来一个里应外合,到时候活捉袁谭,不知曹将军意下如何?”
曹丕听后的第一感觉就是有诈,老头牙都掉完了,还跑出来骗人,这就是他的不对了,关键是看起来有八十多了,快走不动道了,袁绍还让他当太守,这里面就有猫腻了,要么就是亲戚,要么这家伙就是立过什么功劳,要么就非常有钱,毕竟汉灵帝时期流行买官的。
“怎么个里应外合法?”曹操眨么着眼睛,想听听老杨头怎么说。
杨楷道:“后天晚上子时一刻,老夫与沮大人在城楼上举火为号,到时候城门就会大开,曹将军引军冲进城,沮大人会带你们直冲袁谭住所,到时候来一招瓮中捉鳖,活捉那小子不是问题。”
“一听就知道诈降之计,当年在濮阳战吕布之时,就有一个老头用诈降之计,没想到在黎阳,又碰到相同的计策,如此雕虫小技,焉敢在本将军面前班门弄斧,来人呀,把杨楷拖出去人头砍下!”
曹操脸带愤怒的说着,脖子都气粗了,这让他想起了濮阳大战,被吕布追杀,不敢承认自己的姓名,眉毛胡子袍子全着了,差点儿死在那里,若不是典韦拼命保护,真就走不出濮阳,至今想起濮阳大战,仍然心有余悸,到黎阳还有人想用这条滥计骗他,门儿都没有,往一个火坑里蹦两次的人,那就是蠢货。
有卫兵上来准备把杨楷拖出去杀掉,但杨楷硬是一挣一挣的不肯走,嘴里喊着:“曹将军,老朽已经八十有二,这辈子从未骗过人,沮授的信曹将军可以看看,其实来送信的人,可以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的,但是为表诚意,老朽愿拖着行将就木的身体亲自跑一趟,将军可一定要相信老夫啊!”
曹操这时慢悠悠将沮授写的信看完了,内容跟老杨头说的几乎一样。
曹丕见曹操开始犹豫了,于是劝道:“大将军,杨太守一把年纪了,还亲自跑一趟,足见其诚意,在下觉得杨太守的话可信。”
“大将军,末将觉得,这种冒险的事情,宁可信其无,不可信其有,依末将之意,把杨楷人头砍下方为上策,咱们不需要他里应外合,到时候直接攻城便是,这样比较保险,永远不会上当。”曹洪及时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的看法很独到,是那种一砖头拍死所有人的看法。
现在又两种意见摆在曹操面前,信与不信,他还得从中做选择,人生处处是选择。
曹丕知道曹操是个喜欢抓机会的人,曹操也知道机会与危险并存的道理,所以才有了长安只身刺董卓,濮阳相信田半城,宛城接受张绣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