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曹操仍在为丁高惊人的食量担忧,他不怕军人吃得多,但吃得多你至少得有点用处,许褚吃得也很多,但人家很有用。
丁高完全就是一个没用的饭桶,打架都不敢伸手,到战场上立刻就会变成一摊肉泥,养着这样的人,完全是浪费粮食,每天都在浪费十个人的口粮,大军耗不起。
“父亲,孩儿练兵的模式已经形成了,并且很稳定,即便是孩儿不在,他们也能自行训练,孩儿出来到家里看看,也是人之常情,督促刘备施肥只是顺道的事情,至于丁高,孩儿敢跟您打包票,只要假以时日,他一定比许褚强。”曹丕有序的回答着曹操的话,三个问题就给三个回答,一个也不落下。
“不是快要跟曹洪的兵比试了吗?到时候若丁高还是畏畏缩缩的鬼样子,直接派给枣衹种地去吧,在那里或许他还能派上用场,打杖他真不行。”曹操面无表情的说着,其间轻啜了好几口水。
正在这时,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进来了,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步履稳定,表情平静,从他平静的脸上,你别想看出他内心有什么想法,这样的人往往令人禁不住生出提防之心。
吉平,这个自衣带诏事件发生之后,很久都没有在司空府出现过的太医,曹丕倒险些把他给忘记了,他的出现就预示着曹操的头疯病又犯了。
吉平无疑是一个漏网之鱼。
回顾一下历史,衣带诏的事情吉平是有参与的,倘若不是自己提前揭发了衣带诏,董承的家奴庆童也一定会揭发的,那时候吉平会用毒药害曹操。
现在历史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吉平可能没来得及在衣带诏上签名,但是他害曹操的心却是有的,所以此人跟刘备一样,是恐怖分子,必须得上曹丕的黑名单。
“见过司空大人,药已经熬好了。”吉平不卑不亢的躬身行礼,见到曹丕在,也微微欠了欠身子。
曹丕当然回敬一礼,有来无往非君子嘛。
“嗯,呈上来吧。”曹操又喝了一口茶,才将杯子缓缓的放于案几上,甩了下衣袖,准备迎接吉平递上来的一满碗药。
曹丕一直注意着吉平递药的手,只要他有轻微的抖动,药就绝对有问题,但是药碗直到递到曹操的手里,吉平的手始终没有抖一下,不得不说吉平到底还是稳住了。
“在下先行告退。”吉平退着到了门口方才转身出了屋子,门是许褚给关上的。
“丕儿,你在看什么,他是太医吉平,你不是见过吗?”吉平出去好一会儿,曹操见曹丕仍望着门怔怔的发呆,便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说罢,曹操以手试了下药碗,明显太烫,所以他又拿起旁边的杯子喝起了水。
曹丕回过头来,道:“父亲,若孩儿记得不错,董承生前也与吉平来往甚密。”
曹操眨么几下眼睛,对曹丕的话自然心领神会,又啜了口水,道:“你不必担心,为父已经调查过了,吉平断然没有谋害为父之心。”
曹丕这时走近了案几,道:“父亲,请让孩儿为你试药。”
曹操叹息一声,道:“世人都说为父多疑,没想到丕儿你却青出于蓝,试药大可不必,你没回来之前,为父已经喝过一天药了,吉平若要谋害父亲,何须等到现在。”
好意居然被拒绝了,或许是自己多疑了吧,但话都说出来了,岂有不试的道理?
父药子先尝,君药臣先尝,礼记中有记载的,这是对父母及君主的尊重。
礼记中的意思是要试药汤温度,以防烫伤用药人,但现在曹丕却是要试毒,没看到重要人物的食物,都有试毒者吗?
曹丕试过之后,才对曹操道:“父亲,药中无毒,可放心饮用,只是孩儿多嘴问一句,这药是冶何疾病的,难道父亲的头疯病又犯了么?”
“我丕儿果然孝顺,为父倒不是头疯病犯了,而是喉咙这两天疼得厉害。”曹操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