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恋雪躺在床上,明明是夏天,她身上却盖着严严实实的被子,嘴里也在不停的轻声咳嗽着。
虚汗不断冒出,已经浸湿了她枕着的枕头与榻榻米。
一旁。
啪嗒,啪嗒。
惠仁轻轻拧了拧沾水的毛巾。
“恋雪,现在感觉怎么样?”惠仁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恋雪额头上的汗水,她轻声问着:“是不是有些凉了?”
虽然看向女儿的眼神里满是温柔,但惠仁的脸色也一日不如一日的憔悴了起来。
她的精神也慢慢变得有些不太正常,时常就会想到某些不好的东西。
“咳咳…没有…咳…母亲大人…这样就好…”恋雪的脸通红发烫,虚汗不断冒出,她断断续续的回答着自己的母亲。
庆藏靠在门口,微笑着看着母女二人,只是这笑容中或许也隐藏着担忧。
他看到了妻子的憔悴,也看到了恋雪的自责。
身为恋雪父亲的他,自然想要医治好自己的女儿,给她一个幸福的人生。
——虽然现在庆藏自己因为上次救下老人,以及自己有些存款的缘故,所以并不怎么缺钱。
但他,也还是请不起一名有名望的医师来医治恋雪。
道场现在也收不到徒弟,更没有后续的金钱来源。
虽然最近庆藏在忙活于町街上的一些体力劳动,但实在也赚不了多少钱。
而在町街上作工时,他也曾听说了——自家素流道场招不到人的原因。
似乎是受隔壁剑道馆的人打扰…
庆藏微微思索着,他回忆起了上次遇到的隔壁剑道场场主岩近半兵卫。
以及对方对自己诚恳道歉,痛改前非的模样。
庆藏摇了摇头。
还是不要随意听信流言蜚语了吧。
等到自己切实了解清楚时,再去讨个说法。
现在的话…
他的目光看向了一脸虚弱的恋雪。
还是专心照顾恋雪吧。
这时。
“庆藏!快来换水!”
惠仁再次洗了一遍毛巾,随后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庆藏,疲惫的轻声喊着。
庆藏连忙点了点头:“来了!”
……
……
另一边。
尚泉奈一行人顺利的前进着。
因为尚泉奈提前联系了一下产屋敷家族那边,利用了一下对方庞大的人脉与经济交涉,所以这一路上基本没有什么阻碍。
马车很稳,一路上不怎么颠簸,就连仓也也没感受到多少身体上的不适。
经过了近一周的行驶,修整和再出发。
终于。
在某一天的早上。
哗——
尚泉奈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阳光明媚,町街在面前一览无余。
周遭有些熟悉的町镇环境映入眼帘,马车并没有停在最热闹的町街中间,而是停在了入口的地方。
人们在町街上来回行走,虽然人数见不得有多少,但仍然能够听见嘈杂的声音。
这里,就是他在几年前,曾经见到过庆藏的地方。
几天前,他用鎹鸦前去观察过,发现了素流道场的位置。
并利用产屋敷家的钱购置了一处房屋。
要不是狭雾山的神札不在外界当做货币通用,尚泉奈还不至于问产屋敷借钱。
尚泉奈从马车上走下。
哒哒。
他轻轻敲了敲身后马车的木板,喊着仍然没有睡醒的几人:
“我们到了。”
“来了!”仓也的声音立刻响起,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
随着马车内一阵咯吱的木头挤压声后。
狛治缓缓的,扶着自己的父亲,走下了马车。
紧随其后的,是正在梳理盘弄自己头发的伸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