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倾相信了她,且鬼使神差地竟没有要求凤舞将眼睛蒙起来。
凤舞闲适地走在鹅卵石上,暗暗观察前面带路的人,举止温雅,谈吐风儒,东国有名的才子,深得皇帝的喜爱,在其盛名最富时皇帝将最宠爱的静佳公主下嫁于他,一时之间,端木倾这三个字成了才学与时运的代称,东国儒士对他的评价亦是极高。
不过,凤舞对他的印象却很一般,因为她从他的眼底深处看到了对权利的渴望和深层的计谋,指不定他迎娶静佳就是为了更上一层楼,不过这些都跟自己没关系,他只要不惹到自己,随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走了一会儿,过了一座木桥,进入女眷住的内院,路边种了满满的牡丹,花开艳丽,不过越往里走却发现那牡丹越凋零,不是气候而是人为被拔掉,等牡丹都被拔光时目的地也到了,抬头看了眼牌匾,‘牡丹亭’,啧,这分明是端木倾侍妾牡丹的居所,没想到他们竟如此注意细节,想必自己此次也是见不到这‘牡丹姑娘’的真面目了!
果不其然,进了屋,那‘牡丹’脸上带着白色丝巾,虚弱地倚靠在软枕上,只在凤舞刚进屋时看了一眼便又紧紧闭着双眼,眼下那黑色的一圈无不述说着她有多久不曾安然入睡了!
黑色面纱下的凤舞轻笑,本来当初下毒的剂量只是让你身体呈现流产的假象,精神不济,待过四五个月毒素就会自动清除干净,谁知你竟有力气活蹦乱跳地出去欺负我的丫鬟,那我也只好加重一点点毒量,让你尝尝‘疯’的滋味,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的那句‘疯丫头’呢?
端木管家在驸马的示意下遣退众人,现在是白天,公主除了脾气不好其他都还正常,不需要那么多人,待房里只剩公主、驸马,凤舞时管家微微躬身,“凤姑娘,请!”
凤舞点点头,也不废话,直接抽出缠绕手腕的金丝,在端木倾和管家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咻一声,金丝射出,缠上床上人散在外的手腕,管家见状要上前被端木倾拦下,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划过惊讶,见凤舞左手扯线,右手中指按在线上,侧耳凝听的模样,眼里多了探究,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凤舞收回金丝,转身就往外走,管家和端木倾面面相觑,还是端木倾率先反应过来,快步追上,挡在她前面,“凤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没病。”
端木倾怔了怔,脸上的笑意减了几分,“姑娘,你刚刚……”
“她中毒了。”凤舞打断他,“皇榜上说的是病,所以我今日来,治的是病。”
“中毒?”端木倾深思片刻,太医中几个佼佼者也曾说过公主是中毒,只是根本查不出中了什么毒,如今她只是凭着一根金丝就看出来,由不得端木倾不重视,收起笑意,严肃地对凤舞拱手,“凤姑娘,只要你能治好牡丹的病,在下愿奉上千两黄金。”
冰华大陆上,一两黄金相当于十两白银,而普通百姓一年到头的花销不过五两,千两黄金便是万两白银,或许在普通人眼里这是一笔天数,但对凤舞来说,远远不够。
“十万两。”见端木倾要点头,凤舞缓缓地加上两个字,“黄金。”
“什么?”端木倾一滞,自己一个月的俸禄也不过五十两白银,一年下来也不过六百两,即便有皇帝额赏赐,静佳的陪嫁,可这些都是不能动用的,这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凤舞一个诡异的步伐便越过端木倾,边走边说,“既然驸马不舍得,那我也不强人所难。毕竟,不过一个侍妾而已,死了就死了,反正公主显德,大不了再娶一个。”
“等一下!”端木倾有苦难言,此事过后,不知外人会如何骂自己这个负心汉了,多少言官弹劾自己不敬公主,宠妾灭妻,但若公主能痊愈,皇帝不是瞎子,看得到自己的牺牲,这苦和这十万两黄金值了,“只要你能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