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高一些,就会在那了。”
星花不觉得林葬天是在开玩笑。他说过的话,不论怎样,好像都会在某天兑现。她觉得神域没有这样的人。她觉得神域得有这样的人。所以当她在听到林葬天的话之后,很安心,也很放心。脑袋靠在林葬天结实的肩膀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星花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和这里相媲美。神域也不行!
笼罩于黑暗中的女子,默默挪了挪位置。
篝火顿时降了高度。
她便又挪了回去。
林葬天笑着挥了下手,篝火又顿时燃起,熊熊燃烧着,盘踞在荒原空中。这附近找不到柴火之类的助燃工具,所以篝火的燃烧照明,就全凭林葬天的精妙操控了。天地之间,唯有元素随处可见。而林葬天这全系的天赋,无论是在哪里,都如同鱼入大海,仿佛天生于此一般。
她说了句:“对不住。”有些惭愧,若不是想看得清楚一些,也不至于如此。她很好奇,光的颜色。
林葬天笑道:“见外了。”
“嗯。”她并没有否认,确实不熟。当初他说了“魔都”二字,自己就不知道为什么着了魔似的,非要跟着他。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这么好,又不是佛教中人,怎的会有如此这般菩萨心肠?看着这个男人,她时常会忘记自己是魔女这件事。每当想起时,又看到那人,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她好像被诅咒了似的,天生无法轻易感受到情绪的变化起伏,无法确定判断自己此刻的心情,但是她知道的是,这种心情,并不算太坏。
天聊死了。
林葬
天有些无奈。这个女人,好像有一种总能把天聊死的独特能力。
她坐得远远的,看向天空,不禁又想到了那场峡谷中的大雪。
天上不会下雪。
天上若是下雪的话,会不会更好?
在她看得见东西的岁数的时候,随着自己一人长大,常常会有些“荒唐”的想法。一年又一年,眼前皆不同。独自待在森林中,有的时候她就会想啊,究竟是自己长高了呢,还是这世界变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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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芜山上,一位红衣女子缓缓而行,红裙拖在地上,一双赤足时而露出,似是不觉这山荒凉。她拿出一张信纸来,纸上没有多余的折痕,保存得很好。看得出来,她对这封信很重视。不然也不会一直将它待在身上,贴身保管了。红艳的指甲略长,但是在她身上没有任何突兀,浑然天成。美眸流转,信上的内容总是看了又看,看不厌。那个人在她走之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但这信上,却密密麻麻地写了好多。
红栗笑了笑,“没想到你连这一步都算到了。”她抬起头,“真不愧是你啊。”眼前空无一物,但那人描绘之景象,却让她心动不已。对她而言,当下只不过是一瞬,而长远之道,才是她所看重的。这也是他给她的承诺之一。
红栗不由得想起了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冬雪,红鼓,骨树……本以为会被那个老家伙杀死的年轻人,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可以试着和魔教掰手腕了。她笑了笑,散步于荒山山脊,缓缓而行,嘴角笑意难减。她很庆幸,自己当初做的那个决定。虽然不算是多好的决定,但也算不上太坏。
因果这东西,真是烦人啊。
红栗手腕上用红线系着一个个红色小鼓,用“骨树”做的,极其坚韧,可当做法器来使。只不过她一般不舍得那样,都是闲来无事的时候,将红鼓放在地上,蓦然变大之后,跃然其上,开始起舞。
那日初见,也是如此。
她晃了晃手腕,红线也就随之而动,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红鼓被她绕在食指上,缠绕得一圈又一圈,然后又被她蓦然松开,红鼓回归本位,晃晃荡荡得,响个不停。红栗一路以来若有所思,瞳孔颤动,其中有纠结,有担忧,有懊恼……种种复杂心绪堆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