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洒在【潜阳宫】的青石板上,那位出去游历的大弟子已经一年多没有回来了,所以显得偌大的【潜阳宫】有些冷清,像往日里,总能在早上阳光铺满青石板的时候看到那位名叫“许清”的年轻人站在【潜阳宫】宫门口,他总是随身携带着各种书籍,就那么夹在那白玉腰带上,方便他随时翻阅,他常常说的一句话是:“文字是用来读的,不是用来看的。”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值得去细细琢磨。
一位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僧人今日起来的有点早,他搬了条凳子,坐在【潜阳宫】的大门口,他脸上有两道长长的疤痕,据说是他曾经在沙场上留下的,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辞官以后,居然选择了削发出家,不过他倒是真的一心向佛,现在已经是【潜阳宫】的副宫主了。他今日一改往日的慈眉善目,神色悲哀,正襟危坐在门口。因为那天,他亲眼看到一盏灯灭了,而且似乎不会再燃起。
想到这,他其实已经猜到了大概,只是他还需要再确认一下。他双手紧握,等待那人的一个解释,然后的,就只是按规矩办事了,对于这一点,他丝毫没有动摇的念头,即使是朋友也是如此。
【潜阳宫】主殿内,一个白衣小僧正在打扫灰尘,他抬头看着那殿内的佛像,双手合十,佛唱一声,然后离去。殿内,佛像上的金漆抖动,殿内富丽堂皇,佛像前点着长明的酥油灯,两侧彩幡垂帘,护法神像侍立两旁。大殿的正脊中央饰有宝瓶塔利,光华耀眼。殿内有着四幅书画作品,是那大弟子经常来的地方,四幅书画分别是:“明月照积雪”、“大江流日夜”、“中天悬明月”和“黄河落日圆”。四种不同的境界,在那位大弟子的眼里,会是怎样的光景?小僧走出大殿,那把和他一样高的扫帚“跟”在身旁,他突然有些伤心,有点想念许师兄啊,当然,还有师兄每次回来带的糖人,可好吃了,白衣小僧舔了舔嘴,蹦蹦跳跳的开始继续打扫。
中年僧人就坐在不远处,他看了眼还不知道那件事的小僧,叹了口气,现在【潜阳宫】实际上也没多少真正的“同道中人”了,自从当家人成为罗水国国师以来,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僧人作为自己的一种职业,为了那大富大贵,削发为僧的年轻人越来越多,这是一种好的现象吗?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有些不纯粹,还有些孤单。
络绎不绝的游客,心思不正的僧人,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现象,当年他来到这里,为的其实就是求得一份宁静,沙场上杀了那么多人,有的他是认识的,其实更多的,还是不认识,杀人杀得多了以后,他也会害怕,睡不踏实,只好听从别人的意见来到这里削发为僧,每天吃斋念佛,宁静度日。不过近年来的变化太大,他有些不太习惯。那位宫主自从成为国师了以后,变了很多,让他感到有些陌生,他只想要和以前一样,就那样过着平静的日子,可是实际上,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他知道。但是他还是有所期望,希望有一天可以改变一下,即使是改变一点点,也好过什么都不变,一直待在这“臭水沟”里面,待的久了,他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适应,就像当初自己适应自己这个僧人的身份一样。不过现在他觉得是时候了,可能就在今天,就在这一年,【潜阳宫】会有所变化的。他相信。
山脚下。
许清站在木桥上,看着平静的梅溪湖,他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叹啥气啊?”林葬天笑道。“林兄。”许清笑了笑。“怎么样?现在想好了吗?”林葬天手搭在栏杆上,转头望向许清。许清看了眼【潜阳宫】的方向,望了好久。才转头说道:“我们走吧。”林葬天点了点头,转身朝洛梅他们招手,“走啦,朋友们。”
“知道啦。”莫云符挥了挥手,赶忙装好自己的宝贝物件,免得让洛梅女侠给弄坏了。他现在还是心疼那个被洛梅随手扔到地上的矩阵。莫云符突然觉得心脏有点痛,唉,不想了不想了,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