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快,我不是之前让你那晚来书局找我吗?是没时间,还是没把本侯的话放在心上啊?”
李捕快看了一眼快步走进停尸房的胡若男,回头盯着申小甲,面色尴尬道,“大人,不是小的不把大人的话放在心上,委实是这晚上不好出门,我家那位看得很紧,那天我想了许多法子还是没能逃脱她的魔掌……还望大人海涵!”
申小甲轻笑一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没关系,我理解……”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李捕快,现在劳烦你把当日发现死者尸体的几位目击证人带到大鸣湖那边去,本侯有几个问题要在案发现场问问他们!”
李捕快躬身应诺一句,速即扭转身子,匆匆离去。
申小甲扭头叮嘱钟厘末守在停尸房门口,刻意加重语气说了句“我没有回来之前,谁都不能进去”,而后便带着季步大摇大摆地向府衙外走去,刚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对着面色铁青的宋尚天腼腆地笑道,“小宋大人,要一起去大鸣湖溜达溜达吗?”
宋尚天攥紧拳头沉默良久,忽然笑道,“好啊,正好我也有几个问题想要找死者那些渡口边上的朋友了解一下!”
申小甲表情略微僵硬了片刻,很快又恢复那副淡然微笑的模样,一边慢悠悠朝着城外大鸣湖走去,一边在心中盘算着要不要让季步先行一步,把黑脸船家那些手下的嘴堵上,省得引火烧身。
刚才在前往府衙的路上,他将整个案子都梳理了一遍,却唯独漏掉了自己和黑脸船家有过冲突这件事,若是被有心人逮住这个把柄,不仅他头上办案钦差的帽子保不住,还有可能被当作替罪羊砍了。
季步像是经宋尚天这么一提醒也想到了这一点,悄悄凑到申小甲身侧,看了看紧紧跟在身后的宋尚天,欲言又止。
便在这时,一名刑部官员驾着马车朝着三人疾驶而来,急急地在申小甲面前停下。
宋尚天快速跳上马车,侧脸对申小甲笑道,“我这个人向来会做好几个打算,有最好的打算,也有最坏的打算……先前便猜到了如果你赶到府衙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必然是去案发现场走一遭,所以提前准备好了马车,贴心吧!”
申小甲面皮抽搐一下,和季步对视一眼,不情不愿地爬上马车,各自沉闷地抱着膀子坐在车厢内的一侧。
宋尚天冷冷地笑了笑,轻咳一声,淡淡地说了句,“出发吧!”
马车立时又一次飞驰起来,只用了半个时辰便出了京都城门,卷着尘沙疾速驶向大鸣湖。
宋尚天撩开车窗帘子,看着越来越近的大鸣湖,忽然道,“侯爷,我听说您是最近三两日才来的京都吧,算算从白马关到京都的路程,若是骑马的话,该是还需几日才对……所以,您是乘船来的京都吗?”
申小甲摸了摸鼻子道,“不是,我是用轻功飞过来的……蜻蜓三点水你知道吧?我不仅会蜻蜓三点水,我还会踏雪无痕,在轻功这方面,可谓是当世第一人!”
宋尚天眨了眨眼睛道,“是吗?那您几位朋友也是用轻功飞过来的?莫非你们是并列第一?”
季步重重地哼了一声,瓮声瓮气道,“我们怎么来的京都,关你鸟事!”
宋尚天呵呵笑道,“确实与我无关,但和大鸣湖案说不定就很有关系……今日我闲来无事,翻看了一下侯爷你们几人离开白马关的时间,发现了一件很巧合的事情,大鸣湖案的死者那日也在白马关外的渡口,而且他回到京都的时间也与侯爷你们来到京都的时间吻合,所以啊,我就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就是乘坐死者的船来到京都的。”
申小甲故作镇定道,“没有,你想错了,我这个人晕船,从白马关到京都这么远的路程,我是坚决不可能坐船的,谁会跟自己身体过不去是不是……”
宋尚天微微抬了抬眉毛道,“希望是我想错了吧,待会见过死者的手下便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