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流婉,给我打电话半天不吱声?”余希蕾柔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就是这样温柔的人,成了她和贺之远感情破裂的导火索。
江流婉嗤笑一声,嗓音干哑:“你答应了吗?”
“答应什么?”那头的人明显还没反应过来。
“答应贺之远啊。”江流婉努力用轻松的语气说,可是声音却一直在发抖。
霎时,余希蕾屏住了呼吸。
流婉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插足了他们的感情。
可她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她?
说实话,自从知道了贺之远已经和流婉分手,她一边埋怨贺之远太过莽撞,一边担忧流婉会接受不了,每次和流婉聊天,她都胆战心惊。
这几天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梦里的流婉总是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做,每每被问到,她都羞愧难当,恨不能把自己埋到地底下,然后惊醒、失眠。
食无味,寝难安。
她真的一点也不好受。
而这一天终于来了,不论流婉一会儿说什么,都是她该得的惩罚。
“没有。”
“为什么?因为我吗?”江流婉压抑地喘了几口气,“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就好了。”
“好。”
“你喜欢贺之远吗?”
喜欢贺之远吗?
喜欢。
最初,可能是他对流婉太好了,她从心底产生了羡慕。之后,和流婉一起观看他在球场称霸,健壮的身姿吸引着在场每一个少女的视线,从此,她在心里添了一份期待。再往后,一起在外地求学,又多了一份依赖,加上后来他给予的诸多帮助,尽管她知道不该,却还是着魔般的为他倾了心。
“……喜欢。”余希蕾如实回答。
不意外地听见了这个答案,明明知道结果,却忍不住还要问,好像是为了让自己死心。
许久,江流婉笑了一声:“答应他吧,我祝福你们。”
声音很轻,轻得像是她虚无缥缈的幻觉。
说完,极快地挂了电话,关掉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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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转,当初江流婉和林夕说这些的时候她都懵了,她实在不懂江流婉怎么想的,却不敢问。
现在看着躺在床上,嘴角带笑的江流婉,林夕忍不住问:“你当时为什么会这么说?你不恨吗?”
恨?
当然恨了!怎么会不恨?!
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简直难受得要自杀了,盯着桌子上的水果刀,她就在想,这要是划在手腕上,一切就解脱了。
还记得当时林夕给她打完电话,她躺在宿舍床上,哭湿了半个枕头,嗓子哑到完全说不出话。第二天林夕十分严肃地对她说:江流婉,你要是今天没给我发消息,我就要报警了。
但是知道又能怎样?余希蕾是她的闺蜜啊!是对方说一句话,她就愿意掏心掏肺的人!是知道她所有心事,做什么事都要牵着手的姐妹!从小到大一起逃过课、挨过骂,抄过同一本作业,睡过同一张床,穿过彼此的衣服,能为彼此和其他人打架,所有人都说她们像是连体婴,连她妈妈都说她曾几度怀疑自己女儿是同性恋。
这样的人她怎么能恨呢?
这样的人她怎么舍得恨呢?
这样的人贺之远怎么能……
他怎么能沾染呢?!
她曾开过小号,给贺之远发消息,劈头盖脸地把他骂了一顿,后来趁还没满两分钟他也还没看见又一条一条地撤回了。
她也曾幻想过自己去帝都找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扇了他一巴掌,后来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