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笑的心情。背心发凉的丘步涞拱手为礼,认真的对杜永健说道:“佩服!杜大人,咱丘步涞是个兵油子,这辈子佩服的人就没几个。你是老丘不得不佩服的一个!”
杜永健哭了,泪雨滂沱的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的丘步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杜大人,杜大人?”
“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哭一会!”
“不是,杜大人,咱就没准备对付你,你哭个啥劲?”
“唉!你懂个啥?白瑛事涉造反,老子肯定也跑不了!想我辛辛苦苦二十年,家中娇妻美妾成群,官至五品知州,结果这么倒霉,师爷竟然是反贼!唉,这以后啊,娇妻美妾陪着别人睡,儿子闺女受着别人打,你说,我这是图神马啊!”
丘步涞看看凄凄惨惨戚戚的杜永健,小心翼翼的建议道:“杜大人,你就不能戴罪立功?”
“对啊!我靠!老子怎么没想起来?来,军爷帮本官一把!”杜永健立马不哭了,伸出手求着丘步涞。
丘步涞啼笑皆非,心中对杜永健更加佩服,也对文官更加警惕起来。
收取了十万两的辛苦费和封口费之后,丘步涞得意洋洋的带走已经面如死灰的白瑛。杜永健已经马不停蹄的开始往上送礼,并且炮制一份朱厚照想要的关系图,是不是真相不重要,只要死道友不死贫道就好!
八百里加急,卷宗三天后就摆在了朱厚照的龙案上!仔细看过之后,朱厚照满意的点点头,江彬很得力,这个杜永健很识时务,贪两个钱算什么?朱厚照的眼光可不在这些枝枝节节上!
“刘伴伴,传钱宁入宫!”
刘瑾略一犹豫,跪倒在朱厚照面前:“万岁爷,奴婢想卸任东厂厂督,专心伺候万岁爷!”
朱厚照意外的看着刘瑾,半晌之后,微微一笑:“刘伴伴,你是不是想错了什么?朕从来没有疑心过你的忠心!”
“万岁爷,奴婢知道万岁爷看中奴婢。可奴婢不能不替万岁爷分忧,奴婢和钱宁也算是亲人一般,就算奴婢和钱宁没有异心,可若有后来人效仿又该如何?所以奴婢不想再管东厂的事情!”
朱厚照沉默了,良久之后,竟亲自站起身来搀扶起刘瑾:“刘伴伴,自朕落草之后,你就一直在朕身边侍奉。朕以为你只是忠心耿耿,谁知道朕竟走了眼,你居然是如成祖身边的三宝太监一般的大才!”
“奴婢愧不敢当,奴婢也没有什么高远的志向,只求能一直侍奉万岁爷。”
“嗯,朕知道了,去吧!”
刘瑾快步走向乾清宫外,身后又传来朱厚照的声音:“等一下,刘伴伴,东厂厂督你推荐何人?”
刘瑾回头:“万岁爷,这不是奴婢操心的事,奴婢不知!”
朱厚照一笑,摇摇头:“要是朕非要你说呢?”
刘瑾一愣,也跟着笑了起来:“万岁爷,当年伺候万岁爷的八个,奴婢一直以为张永比奴婢强得多。”
朱厚照眼波一闪,似乎有点惊讶。从他登基以来,刘瑾和张永就一直争斗不停,除了一致对付文官以外,他俩就一直相互拆台,斗个不亦乐乎。谁知道这么重要的位置,刘瑾竟能推荐张永,着实出乎朱厚照的意料之外。
刘瑾看出来朱厚照的心思,苦笑一声:“万岁爷,奴婢和张永不和,但这是万岁爷的大事,奴婢哪能因私废公?张永和奴婢同在内阁读书的时候,就比奴婢强,懂的也比奴婢多,他来干这个东厂厂督最合适!”
朱厚照点点头,不再说话。刘瑾行礼之后,转身出去。不一会,钱宁走了进来。
朱厚照制止钱宁行礼,抬手招过来:“过来,那些虚礼无所谓。钱宁,朕这个皇帝当的不安生啊,你可能为朕分忧?”
钱宁双膝跪倒:“只要万岁一句话,小的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好!起来说话。钱宁,朝中暗流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