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痕悻悻的站在一边,不做声响。
“行了,行了,你去吧。”西门靖烈实在不想看到西门痕,一个宫婢所生,出身就够低劣,还这般不争气。
“儿臣告退。”西门痕巴不得尽快离开。
西门痕离开之后,屋子里便只留下西门寅与西门靖烈,以及他们自己的人。
“寅儿。”西门靖烈看着西门寅叹了口气。
“父皇不必为儿臣担忧。”西门寅道,“若是父皇忌惮皇叔,不愿对皇后下重手,儿臣也不会说什么。儿臣在翠竹阁这么多年,早已看淡了争端,只希望经历此事后皇后娘娘能够明白儿臣之心,说到底,儿臣也要唤她一声母后。”
“轩王……”西门靖烈不得不想到西门靖轩,“不错,朕今日的一切少不了五皇弟的功劳,日后朕的子孙继位大统,也应念着皇叔的恩情。但是……”
西门靖烈沒有再说下去,任何一个帝王都不希望活在一个臣子的阴影里,就算西门靖轩替他支撑着青辕王朝,他也希望有一天轩王能够功成身退,还他的子孙一个完整的天下。
而他此时,也不愿让人看到他这个皇上由于忌惮一个王爷,处处避让。说到底共拥天下不过是句话,真正做到还是很难。
坐了皇位这么久,西门靖烈越來越明白他的皇弟们夺天下的心,那份手足相残的狠心,这份狠心其实他也有,只是由于当前的局势,还有自己的能力而不得不深深的埋在最底端。
“太子是朕的儿子,你也是朕的儿子,为了给皇儿一个交代,皇后是必然要废的,就算废了她,又岂能让陈太医复活,给皇儿治病?”西门靖烈道,眼底悄然划过浅浅的恨意。
“儿臣谢父皇隆恩,但还是不必重罚母后了。”西门寅道,“宫中一向和睦安稳,儿臣不愿因自己让后宫掀起波澜,后宫乱便是我们的家乱。”
“好一个家,一声母后!她何曾视你为皇儿?”西门靖烈愤愤的道。
西门寅心底暗沉,但表面依旧风轻云淡,“儿臣自认自己的病是天意,强求不得,就算有人能治,老天不让儿臣好,便会假借旁人之手将医者除掉。”
“天?朕是天子,难道老天不该听朕一句话?”西门靖烈不服。
在锦阳宫审问皇后,商讨对策,已经折腾了近一天,现在他又忍不住亲自摆驾翠竹阁,來见这个病弱的皇儿。
本來西门寅常年病弱,只居于翠竹阁一方角落,日子过得已经很隐忍,姜子音竟然还断了令他康复的路!她以为他忌惮西门靖轩,便不敢真的把她怎样?她害的可是他的儿子,就算西门靖轩在又何曾多说一句话?
“朕这就回去下诏书,将废后姜子音永世罚居冷宫!”西门靖烈当即决定,起身道。
“父皇不需再跟皇叔商议?”西门寅问。
他知道最后商议的结果是暂且让姜子音到冷宫,但是废后的旨意还未下。
“朕的旨意,不需再跟任何人商议!”西门靖烈的目光像火般燃烧。
这个时候,他若还表现的忌惮西门靖轩,干脆将皇位也丢给他罢了。
他的女人还是应由他做主!
西门靖烈满含怒气的离开了翠竹阁。
西门寅坐在琴前,手指搭着一根根琴弦,寂静无音,而他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褪去清明,像是一双深深的漩涡。
姜子音,他竟然沒有料到她真的会自首。
他昨夜暗暗潜进锦华苑,面见姜子音,让她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三皇子,同时也将一个关系西门彻与她的秘密说给她,让她知道有些事并非做的密不透风,如果暴露出來,那将是整个西门皇家的动荡,自然姜子音母子也捞不着好处了。
当姜子音知道他也知道那个秘密时,惊的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