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相貌堂堂的青年,身上带着一抹正自缓缓消散的电芒,大步行入正堂。
之前被他故意放走的“雨剑”林雨蕾,跟在那锦衣青年身侧,看到堂中血流遍地的情形,顿时脸色苍白,红了双眼,咬牙切齿地瞪向白衣青年,浑身发抖地低叱:“畜牲啊!”
丁隐、应无情、萧忘书等七位真传弟子,看到那锦衣金冠的青年,皆齐齐一震,强忍悲痛,对着他遥遥一揖:“国师!”
国师?
他就是天魔倪昆?
他真的被林师叔请来了?
可他为何要来?
对方是剑修,是最擅杀伐、无坚不摧的剑修。
炼气士时代,天剑阁鼎盛之时,阖派上下,也不过一百多人,却能成为正道梁柱般的存在,以一百多人对抗门徒动辙成千上万的魔道各宗,亦能不落下风,凭的就是剑修的剑破万法、无坚不摧。
那白衣青年是真正的剑修,宗师境界的天剑七子也好,武圣境界的掌门也罢,在他面前,脆弱得宛若稚童,不要说还手、招架,就连他的剑光都看不清……
就算倪昆素有天下无敌的名声,可在剑修面前,他难道还能如以往那般战无不胜?
明知对方是剑修,倪昆在接到林师叔求援之后,还敢孤身犯险……
一时间,已经有女弟子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男弟子们也无不紧握双拳,咬紧牙关,热泪盈眶。
白衣青年无视林玉蕾的愤怒,眼里也再没了丁隐等真传弟子,至于普通天剑阁弟子,更不被他放在眼里,只饶有兴趣地看着倪昆,问道:
“你就是天魔倪昆?”
倪昆面沉如水,环顾堂中,视线自齐叔宝、杜刚锋,以及那位被杀的真传弟子尸身上掠过,没想到昨日一别,竟成永诀。
太冲动了!
他心中惋叹,为这些白白牺牲的天剑阁弟子深感不值。
明知林玉蕾已去求援,为何不能忍一时之气,等他到来?
就算其他人不知道,齐叔宝等在北疆征战过的,难道还不相信他倪昆能在时限之内赶到?
为何明知不敌,还要为了心中一口意气,白白搭上性命?
为何就不能像苏荔一样,想方设法都要活下去?
倪昆有点难以理解。
但或许……
这就是自古传承下来的,至今仍在践行古道的,真正的正道。
“你得死。”倪昆看着白衣青年,认真说道:“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你所在的宗门,想来也是一群活着只会制造垃圾的渣滓。所以,我连你宗门,也要一个不留,统统屠灭。”
这番话落在白衣青年耳中,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嘴角咧开,哈哈大笑:
“好,好一个天魔倪昆!只闻你名时,还不知你究竟有多狂,今日见你本尊,才知你这哪里是狂?分明就是疯!你根本就是个神智昏乱,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
说着,轻蔑俯视倪昆:
“亏我之前还对你有些期待,现在看来,与你这种疯子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一摆手,轻描淡写地说道:
“杀了他。”
那十八个黑衣剑手同时侧目,看向倪昆,离倪昆最近的两名黑衣剑手身形一晃,化为两道黑色幻影,向倪昆飞掠而来。
早在看到这十八个黑衣剑手时,倪昆就已经知道了这白衣青年的路数。
他可能是天宫炼气士,可能是七百年前,为避灵机断绝之劫,避入天宫的天剑阁炼气士传人。但他同样也是神墓行者,且与惊怖神尊有着极深的关联。
因那十八个黑衣剑手,与倪昆曾经杀过的,威远伯世子的“剑奴”谢铭一模一样。虽形貌体态各不相同,可气息如出一辙。
拥有与威远伯世子气息一样的“剑奴”,这白衣青年,与惊怖老鬼的关系可想而知。
倪昆甚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