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短暂的平静终究还是被神行镖局的车队惊扰了,陈佳仁浩浩荡荡地架着马车走在涂山镇中,四下的百姓看上去凶神恶煞,一双双炯目盯得陈佳仁十分不自在,就连路边的黑狗都呲牙咧嘴的向生人示威。
“胡师爷,这些刁民为何对我们虎视眈眈的,难道是我们极会的大旗没有竖起吗?李坊主说是只要看见大旗,这些人便不敢造次来着。”
陈佳仁缩了缩几乎已经被肥肉淹没的脖子,一脸嫌弃地用手边的木棍去赶拦在马路前的黑狗,但是这一举动招致了更多的注视,一时间肥头大耳的陈佳仁只得僵在了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回报大人,大旗已是竖起,而且很是醒目,想必这些刁民就是看咱们是生人才这么提防着的。”
胡师爷唯唯诺诺地回应着,很识相地跑到前方去赶狗,让陈佳仁不至于那么难堪。
“哼!反正爷爷是李坊主派来的,我看你们谁敢动我一个试试。”
陈佳仁扬起了语调,想要为自己找回些尊严和面子来,但是得到的回应还是只有那些恶狠的百姓冰冷的凝视而已。
“你就是陈佳仁?”
突然街道边的一处茶摊上,一位正在缓缓品着茶的老先生开口道,听上去气若游丝的声音,却在陈佳仁耳朵里响得清晰,丝毫没有为二人之间所隔数丈的距离而衰弱。
“你这老东西,怎敢直呼爷爷大名?我看你们涂山上上下下全都是些有眼无珠的刁民啊!”
陈佳仁气的脸上肥肉乱颤,他在丰寿受万人敬仰,哪里受过今日这些气,于是胖手一挥,就要让打手上前去将那不敬的老人用来杀鸡儆猴。
陈佳仁扭过头去,害怕自己这几个高手下手又没有轻重,把场面弄得太过难堪,他正准备回到马车里面准备去那李不言的手令,但是双手却不听使唤起来,怎么也掀不开马车的帘。
“你就是陈佳仁?”
老人浮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在陈佳仁的耳朵边上,但是与上次不同的是,二人之间的距离早已近在咫尺之间。
“是……是。”
此刻陈佳仁回过头去,自己手下最擅长欺男霸女的打手此刻已是东倒西歪地散落在茶摊周围,看样子甚至连佩刀都未曾出鞘,陈佳仁这下失了方寸,踉跄地跌倒在了地上,弄得满身泥泞。
“嗯,来吧。”
原来刚刚陈佳仁无法动弹之时,老者是仅用一根手指将他勾住,而现在手指收回,整个身躯自然就是直直地坠地。
摔了个狗啃泥的陈佳仁心中愤懑,但是此情此景哪容他继续放肆,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胡师爷也是一幅不置可否的表情,多半是想要耻笑滑稽的陈佳仁,但是也在尽力忍耐。
“这是涂山。”
老者突然开口说道,但是他的目光没有一丝的移动,直直地看着道路尽头,仿佛那里有着什么极端吸引人的东西一样。
“我当然知道这是涂山,不然我带我的车马来这里做甚?”
陈佳仁没好气地回着,现在没有别的手段,也只好跟着老人,说不定他和暗流红交易就是有什么关联的,陈佳仁知道得罪了这老人,自己也不会好过。
“嗯。”
“你嗯个什么劲呢?有话您倒是说啊,真是急死个人。”
陈佳仁心中憋屈,又遇上个古怪老头,虽然自己带着大批人马却也不能轻举妄动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崩溃了。
“在涂山就要按涂山的规矩来。”
老人终于走到了道路的尽头,这里有着一座小小的神庙,其内金碧辉煌,根本不像清心寡欲神圣的神龛,反倒像是哪个富人的府邸。
“来。”
老者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柄被打磨地锃亮的匕首,二话不说便是在自己的手掌上开了一道血口,旋即将匕首递给了陈佳仁。
“这,这是要我做什么?”
陈佳仁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