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实在是让您久等了,请随我来。”
杜立也是个狠人,硬是在一言寺的堂中坐了一天一夜没有合眼。想到即将取回劈水宝刀,心中便已是计划好了一千种杀了李不言的方式。
“带路。”
杜立冰冷的声音像是在和一言寺中的静谧赛着让人发寒。引路的黑虎卫颤抖着扭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肩,很是害怕被身后那个气压低至谷底的人杀了。
兜兜转转地走出了一言寺,再来到的地方竟然是南都最大门派,乾天门之所在。恢宏高耸的门楣和金碧辉煌的大堂,杜立早已是在熟悉不过这个地方了。
“杜立!你怎么来了!?”
神色有些不淡定的李霄阳看见了颓丧地走着的杜立,虽是这样问他,但是却像是已经恭候多时了。
“李掌门?李不言为何是要引我来这里?”
杜立见四下无人,本就有些生疑的他脚步生风,快速地来到了李霄阳的身前。
“哎!”
李霄阳长叹一口气,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自顾自地向堂中走去。
“您到是给我解释一下啊!”
等到杜立随着李霄阳的身影步入大堂之后,才发现这里已是坐满了身穿不同官服的人,虽是五花八门颜色不一。
但是上至衣纹毕方的司文,下至身穿白虎的坊司用,此刻几乎是在乾天门中集齐了一整套极会官服。
“杜立!你好大的胆子!”
说话这人身上并无任何异兽纹样,而是一根隐隐的金龙爪在衣摆上耀武扬威,然而说话之人尖哑的声音却好像根本比不上那龙爪的威武霸气。
“恕在下不知缘由,洗耳恭听此话怎讲?”
杜立再是放浪不羁,但是在宫中大人和李霄阳面前还是不敢造次。
若是为了自己在丰寿断了李不言两指,不可能如此大动干戈,所以杜立根本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说法。
“好啊,还在嘴硬!人证物证皆在,我看你拿什么抵赖。来人呐,把曲凝眉带上来,还有杜立的劈水短刀。”
李慕白颐指气使地使唤着身旁的各位极会高官,法部的司文司典此刻都唯唯诺诺的恭在李慕白身前,一听到指示便争先恐后地叫人去传唤曲凝眉。
曲凝眉的眼睛还是那么楚楚动人,在她当职军机坊的坊主之时,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拜倒在了这双柳目之下,心甘情愿地出卖自己的情报。
此时的她伤势已是大愈,只是行走起来还是有些合不拢腿,多少有些心理阴影作祟。
只见她手持劈水,义愤填膺地从门后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堂下。
“禀告大人,的确就是他,是他玷污了我的清白!这黑刀就是证据。”
“杜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李慕白的尖声细语此刻听起来是格外的刺耳,得意的笑脸几乎是将他满脸的褶子全都给堆积在了一块儿。
“你!”
杜立看着近在咫尺的曲凝眉,他就算是死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她出卖。
“看吧,你狡辩不了了吧!快快来人,将他给我拷住,押往法部受审!”
李慕白一气呵成的指挥像是排练过无数次了一样,原本谄媚奉承的高官们一听这话却是犯了难,他们这些人哪里是杜立的对手,要想拷住他,不是比登天还要难?于是纷纷后撤,退缩在自己带来的侍卫后面。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杜立的惊讶气愤在自己的理智控制下还是没有当场夺刀,在这乾天门中大开杀戒。
“……”
曲凝眉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是跪着,双手持刀抱拳,头恭恭敬敬地向着李慕白低下,就连角度和距离都像是提前计算过一般的精准无误。
“是我在帮你啊!”
杜立不依不饶的说着,可是他还是没有出手,只是紧紧地握成拳头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