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地纳?鹦鹉的歌声仿佛印证了最终的藏宝地,再加上没有万叶言这个人形测谎仪没有被触发,可信度相当高。
惊讶仅在众人脸上维持了一小会儿,便被手足无措所取代。
“就算宝藏真的被埋在加地纳又如何?我们现在可去不了。”泼冷水专业户徐嘉莱挑明了众人的思虑。
“你们确实去不了。”男人再次开口,除了涉及身份的话题,他几乎知无不言。
“那座岛已经沉了,岛上宝藏的踪迹早就不得而知。”男人略微摇头,似乎有一丝惋惜。
眼下宝藏这条线索是差不下去了,沈芋的目光重新转向眼前的男人。
目前两人各执一词,双方都是基于事实进行的合理猜测。因此,谁能拿出实质证据,就表示谁能更胜一筹。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考验。
“在你看来安德斯·威廉是怎样的人?他与威廉·基德有什么不同之处?”
男人木着一张脸,用怀念的口吻说:“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安德斯拥有的东西不多,想要什么就需要自己去争取,甚至是掠夺。”
“你们兄弟俩关系一般啊,在回忆里针锋相对时我就看出来了。”徐嘉莱像是爱管闲事的大妈,总想打听出点别人的家长里短。
男人视若无睹,即使目光聚集在徐嘉莱身上也只把他当成一棵树。
这种刻意的忽视引起了徐嘉莱的强烈不满,他伸长脖子想要上前理论,活像一只炸毛的公鸡。
沈芋连忙出声打断,接着问:“那么威廉·基德呢?是什么样的人?”
为避免徐嘉莱再次捣乱,万叶言和陈辰一左一右将其夹在中间,他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连鹦鹉都看出了徐嘉莱的外强中干,直接飞到他头上,直接给当成鸟窝了。鹦鹉扭扭屁股,舒舒服服地坐下。
男人这次思考了很久,最后并未直接回答沈芋的问题,而是问了她一个问题,“哪一个?”
众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他们都不懂男人为何会问出“哪一个”,难道威廉·基德还有两个了?
还是沈芋最先镇静下来,她淡定地回问:“你说呢?”
她深谙谈判审讯时永远不要正面回答对方的道理,重新将问题抛回去,对方自然会做解读。
几人齐刷刷地看向沈芋,眼睛瞪得堪比金鱼眼了,居然采取那么简单粗暴的方式。
果不其然,男人不再提问,他仰头又往嘴中灌了一大口朗姆酒,“正直又狡诈,犹豫不决却又杀伐果断,深谙人情世故又懂以暴制暴……”
男人对威廉·基德的评价乍一听没啥大问题,可这些意义相反的词形容同一个人,就显得十分古怪。
“您搁这儿对对子呢?”汤雅乐起先还忍着,以大事为主,可这一连串反义词到底还是引起了她的不满。
摆明了是在糊弄!
万叶言含笑看向男人道:“这么说威廉·基德还是个挺复杂的人,该不会是两个人……”
男人猛然看向万叶言,头一次露出了凶狠的眼神。仿佛只要万叶言再多说一个字,他就会扑上去讲人给撕成碎片。
“……人格分裂了吧?”万叶言不紧不慢地补充完后半句。
凶狠的眼神至此才有所收敛,逐渐变得黯淡无光。
然而刚才种种早已被众人看在眼里,他们对眼前的男人多了一份警惕,保不准对方扮猪吃老虎,以此麻痹大家。
久经商战洗礼的徐嘉莱感觉自己看透了一切,他用手肘去捅万叶言的肋骨,“你说话不要大喘气啊!看把基德先生给吓得!”
此刻,徐嘉莱心里还美滋滋,觉得自己仅用寥寥数语就缓解了场上气氛。他很庆幸早早涉足商业,面对风云乍起,诡谲多变的商战,他都能淡然处之,刚才那顶多只算小场面。
感谢爸爸,教会了我说话的艺术,徐嘉莱在心中默默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