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诡异的撞击声打破了万籁俱寂的深夜,心跳与撞击声偶然合上了拍子,胸口犹如挨了一记重拳,干燥的口中发不出一丝声音。
黑夜中莫名的恐惧逐渐爬上那两具僵直的躯体,撞击声便是他们发出的。躯体头上罩着黑布,衣着破烂,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一看就知道他们是犯了错才被处刑的。
刚才那阵突兀的狂风似乎是为了三人发现躯体而有意为之,此时已悄无声息地消散了。风力减弱,撞击声也停了下来,两具躯体却悬空打着转诉说无声的恐怖。
沈芋伸手将吹散的耳发别在身后,深呼吸一口气后说:“他们的衣服虽然破烂,但是也算依稀可辨,灯笼袖加上花里胡哨的长裤,更像演出服装。”
“是我想多了。”他冲沈芋笑笑,往前迈了几步,“机器启动后,这两具躯体会不停撞击船体,我想不通为何船会悬挂他们。”
沈芋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甲板上的游客正感受着血脉喷张,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忽然眼睛瞟到两具模糊的影子。由于海盗船快速往复摆动,游客看不真切,猛地催生恐惧,又在那么刺激的环境下,很难说还能安然无恙。
“有道理,这或许是我们寻找怪异的线索。”沈芋赞同地点头。
***
次日,几人被一阵海鸥的鸣叫声给吵醒。天还没亮时,守后半夜的陈辰就听到了尖细清脆的“欧——欧——”声,他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任何鸟类。汪柚也帮着寻找也没有找到,让人不禁怀疑难道是空中凭空产生了鸣叫声。
欧——欧——鸣叫声越发高亢了,似乎催着最后的还在梦周公的徐嘉莱。
徐嘉莱终于醒来了,昨晚他可以说是久违的睡了一个好觉,如果没在最后梦见落入海中的话。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对众人说:“早上好!”
耳畔传来海鸥的回应,乍然惊醒的徐嘉莱猛捶大腿,“我说我怎么突然梦见掉海里了,原来是这群海鸥在当气氛组!去去去!”他闭眼挥手,脸上流露出惋惜的神情。惋惜一夜好眠被海鸥给毁了,又想到今天最后一项是海盗船,更不舒心了。
沈芋简洁说了一下昨晚他们的经历,蛇缠上的桅杆及其下方的船首像,以及船尾那两具尚且不明的躯体。
“什么?你们昨晚还去船那儿了?”徐嘉莱对自己的一无所知感到震惊,“怎么不叫醒我?太把我当外人了吧。叫上我一起啊。”徐嘉莱初闻三人的经历,对自己呼呼大睡还有几分讪然,随后又想都怪没叫醒他,便肆无忌惮起来。
前往海盗船的途中,汤雅乐对沈芋耳语:“你们老板也太不要脸了吧!难道是因为不要脸才能当老板?”沈芋笑而不语,她已经习惯了,能看到戏精老板演戏还是很有趣的。
万叶言在海盗船船头处停了下来,他眉头紧锁,定定看向船首像。沈芋注意到他在前方站定,便拍拍汤雅乐的肩膀,小跑上前问:“怎么……”完整的问题还未问出口,沈芋便懂了是何事让万叶言眉头不展。
依旧是缠着船首桅杆的巨蛇,巨蛇依旧敬仰地注视神祇,神祇依旧是那么高贵美丽,但是昨晚还活生生的巨蛇现在竟然变成了雕塑!
变成雕塑的巨蛇周身开始脱落细碎的石屑,巨蛇斑驳,仿佛蜕掉了身上的鳞片。从蜿蜒的蛇身朝尾巴尖看去,才发觉巨蛇的尾巴竟然没有了。
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萦绕在三人心间。
两人前方是来回踱步观看的徐嘉莱,美妙绝伦的船首像令他啧啧称奇,似乎忘记了自己昨晚还吵嚷着船首像阴森。“美啊!巧夺天工,细腻分明,连衣裙上的褶皱都清晰可见,究竟是何等的神之手能造出如此栩栩如生的雕塑!”徐嘉莱似乎隔空抚摸着雕塑,“有很大的收藏价值。”
他欣赏够了船首像抬脚准备往悬梯走,却被沈芋给叫住了。几人商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