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朗气清,正是黄历上所说的成亲吉日。我痛恨今日,更痛恨自己的无能,眼睁睁看着她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父亲曾询问我,是否去迎亲,我拒绝了,我该以什么身份前去?新郎的堂弟还是一个爱她的无能男人?我没有脸见她。
堂前,我魂牵梦绕却又不没有资格靠近的她宛如天仙下凡,我只能远远看着她。父亲安排我捧着堂兄的牌位替他拜堂,我本该拒绝,但这次我无法克制,如果能与她并肩一瞬,即使受人诽议我也心甘情愿。
拜堂时我暗自求神问佛,希望这场婚事能停止,直到那一刻我还在祈求奇迹。可惜奇迹并未出现,夫妻对拜时她朝我一拜,我僵在原地,我没有资格与她对拜。礼成后,我分明与她前后离开,但两颗心的距离好远。我将堂兄的牌位交给她,她一言未发从我手中接过。
我们二人相顾无言,险些就要取出怀中的那对白玉耳环送给她了,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或许现在才收到的白玉耳环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负担。她在媒人的护送下回了房间,而我因为成亲仪式的特殊性,招待客人的职责落在了我头上。我无心待客只愿能快速离开这是非之地,加之守灵期间忌口,面对满座杯盘狼藉到底我还是找了个借口告辞。
后院清净不少,不知不觉中我走到了湖心亭,明明是到目前为止一直回避的地方。湖心亭承载着我们之间的回忆,每当心情不好时,只要看到四色彩带都会放松下来,可这次一股近似将我五脏六腑捣碎的痛感占据全身,我跌坐在地。天不遂人愿,今日连月亮也不圆满,她又该如何度过呢?
“这上面写的事和我们所经历的不一样。”沈芋顿了顿,“如果没被我们干扰,事情该按照他日志中所写的那般发生。”
陈辰自言自语道:“原来的故事线到底会造成几个人的悲剧呢?”他当时反对沈芋改变剧情走向,现在看来沈芋才是正确的,若没有改变一切都将以悲剧收尾。
万叶言接着往下读。
次日清晨我在自己的房间醒来,可我根本不记得昨日我是如何回来的。估摸着快到请安的时辰了,势必会和她遇上,我还无法适应身份的转变,以后只能称呼他为堂嫂。我刻意拖延,直到母亲差使下人,不得已我才走出房门。
即使我拖延了那么久依旧和她遇上了,她坐在母亲的右方与母亲闲话家常。看她浅露笑意,如果我这时请安打断她们,她脸上一定会重归落寞。无奈之下,我只能一语不发地站在门前,最后还是母亲看到了我,嗔怪我既然早到了,为何不进去。
我知,我的到来使气氛凝重起来,决定喝完这盏茶就离开,拿定主意后只想一口饮尽。看到她我就失了分寸,全然不顾,刚煮沸的热茶仅仅饮下一口烫得我摔碎了茶盏。在她面前我无法做到波澜不惊,祸福相依,我有了更合理的借口离开。
虽然时间还早,但我依旧选择前往祠堂。祠堂前有两个小厮正在打扫,我本想遣他们下去,可他们在嚼舌根。还是与她有关的内容,我没曾想昨晚她竟在这里守了一夜,究竟是她自己的意愿还是何人的要求?小厮看到我后立刻噤声,让他们把话讲清楚,得到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
祠堂内供奉着程家先人的牌位,堂兄的牌位也在此处,几乎陌生的两人因为一纸可笑的婚约联系在一起,即使阴阳两隔,也隔不断婚姻。我只能对着堂兄诉苦,理智告诉我这与堂兄无关,但我对堂兄仍有怨言,为何不拒绝这门婚事。是啊,她那么好的女子,即使只见过数面,也会倾心于她。是我太过无能,连感情的事都只会迁怒他人。
往后几日,我几乎没有见过她,宅子里的闲言碎语愈传愈烈,将她看作怪胎。如此一来,她更难出现了。三日后,我一生中最绝望的事情发生了。她吞金自尽了,只言片语也未曾留下,我们请来仵作,经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