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刚下过雨。车轮在快速转动,淌过了泥泞路的水洼,那辆车疾驰而过,是白色的中档轿车,日本品牌。风呼过了旁边的芭蕉树,巨大的叶子在摇曳,好像刚刚吹来了一阵猛烈的狂风,然后吹掉了表面的灰尘。
又是一阵。
此时的林区小路上,后面那辆SUV—直在追赶前方的目标。
“这样下去就快追不上了啊!”白灵气得晈牙切齿,还捶了一了下方向盘。
此时的情况是前面的车子离他们越来越远,对方总是在这泥路左右横穿,他们对这里的路况很是熟悉,但白灵根本就是第一次到的这里。
“你稳着点,我找准机会就上!”陈兵正趴在车顶上,他喊着,双手紧紧地抓住上面的行李架横杠,车子颠簸着,他好像随时都会被震飞起来。
他按了一下耳朵上的蓝牙对讲机。
“各组准备,目标在往东南区方向逃窜,不能让他出蜀地!”
十七个小时前。
蜀地农村的废弃库房。
野尺坐在一张破旧的淡棕色沙发上,那沙发上的破洞里还有发黑的棉花,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长虫子在里面,随时都可能蹦出来晈人。
那人身上穿着件外套皮衣,手里拿着啤酒,他抬着头,咕噜咕噜地往自己喉咙灌了一通,然后脸上堆挤着五官,好像很享受那酒带给他的快感。
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痩子从廊道处进来,小跑到野尺旁边。
“哥,那人来了!”
野尺的眉头一皱,对着他那痩子小弟看了看,示意他叫人进来。
小弟转身走到廊道,然后摆着手示意远处的一个大汉过去。
就在对面,大汉身着黑色的修长风衣,头上带着一顶鸭舌帽,左手上提着一个白色的手提箱,看到痩子,他便低着头走了过去。
来到了库房,野尺的眼睛随即瞥向了门口的大汉。
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哟,你谁啊?”野尺故意问道。
“野尺大哥你说笑了,这不是来做生意嘛!”对于野尺的故意调侃,大汉应对自如。
放下了手里的酒瓶,野尺从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拿了一个黑色的盒子,然后示意大汉过去。
他好像不喜欢讲话,啥都喜欢用手示意,表达。
大汉迈步进去,这时候,库房里角落坐着的人纷纷起身,然后慢悠悠地围了过去,他们企图给大汉制造一点压迫感,像在传达一个信息一一你现在掉坑里了!
但大汉好像对他们视若无睹,他眼里只有野尺手里的黑色盒子。
野尺拿着盒子在手里把玩,他的眼睛很灵动,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别处,一会儿又是大汉的手提箱,最后把目光聚集到了大汉身上。
他只看到了大汉的嘴,因为大汉把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连眼睛都深藏在黑暗之中“穿得这么严实啊?脱了吧,这里面热。”野尺说道。
“不用了,早就已经习惯这样了,脱了反倒觉得膈应。”
野尺抿着嘴点点头,然后指了指大汉手里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