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很烫。公子在羲音的身侧,抚着琴,他用最苦的心,弹着羲音最爱的《白鹭之城》。
《白鹭之城》是那么令人愉悦的曲谱,公子的泪水却湿透了衣衫。
他将羲音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他的内力都给了羲音,他只是个凡夫俗子了。
一下子苍老憔悴了很多。
竟然,谁都想不出话语来安慰他。
一船的人,静得可怕又慌张。我们怕公子突然倒下,我们慌张不知如何帮助公子。
在这静寂之中,却传来了敲击船舷的声音。这个声音很乱,也很低,如果我们不是这般沉静,哪怕只会有一点点微小的声音,恐怕谁都听不到这个声音。
我父亲循声寻了出去,刚好与船夫相遇,两个船夫架着一个白胡子的老先生。老先生约莫七十岁,头发比胡子还白,发髻上粗粗别着一枝看不出品种的树枝。他的模样像个樵夫。衣衫都被海水打湿了,很冷,一直发抖。
我父亲伸手去扶他的时候,顺势去探了探他的脉搏,这位老先生只是受了冷,并没有伤,而且,他可能也许真的只是个樵夫,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习武之人的脉象。
但大海伟岸,他一个樵夫,怎会一人漂流至此?
父亲给了他热水,姜茶,并一些干净的衣衫与他换上。
老先生千恩万谢,说自己叫安自愚,是个医者。在海上采药,一梦醒来,竟然飘来了此处,他的舟也不见了。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哪里有人一人出海采药的,况且是他这个年纪的老先生?莫非他是去找传说中的”希绝草“。可一位真正的医者,又怎会抛开医典药典,偏信野史,做此等荒谬之事。
其实我们的船上,都是名医,他说他是医者,估摸只是一个江湖郎中。江湖之中,像他这样的江湖郎中,哪个城,哪个巷,没有呢。
所以,父亲就想,在船上给他一个差事,等靠岸了,再送他回去。
主家,你过去用剑之时,常常以食指按压对方剑尖,将对方的长剑从中折断。安自愚一碗热水喝完,对着父亲的手指,念道。
父亲有些吃惊,这是他年少时的成名之招,叫做“踏破狼居胥”。
只是父亲已经很久没用这招了。
但江湖上看父亲使这这招的人,不少,也许他偶然看到过。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