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边不乏莺莺燕燕,她说那六年前的事情,我真的丝毫不记得了。可我还是紧紧得抱住了她。
独孤怀远如鹰般锐利的目光射向我,又望向她道,楠楠,你不该管这事
那哥哥今日是非要杀了陆郎君不可吗
我说了,你不该管这事的。独孤怀远,诧异,这个聪明伶俐的妹妹,今日是怎么了。她总是他第一个想到方法帮他的人。
“”那好,我不管这事。”楠楠蓦得转身,从一个家将手中夺过长矛,对准自己的胸口,狠狠得刺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我听到她骨骼碎裂的声音,红梅旖旎了一地。
”楠楠”独孤怀远整个人楞在了,他的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大梦初醒,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妹妹,甚至,他都不知道这个妹妹喜欢陆放。
楠楠将长矛丢向独孤怀远,独孤怀远,第一次面对迎面而来的兵刃,不躲不藏,不攻不守,只因为这只长矛是楠楠刺来的。
长矛洞穿独孤怀远的左肩,从肩胛骨斜上,从他的肩头刺出。
他将长矛取下,封住大穴。
他生气沮丧,心境差到不想运功护体,他想让自己痛一会,彻头彻尾得痛一会。
楠楠倚在我的怀里,她擦去我脸上的鲜血。其实那都是她自己的血。她的血,溅在我的脸上,敲打着我的脸和心,提醒我将放荡收起。
以前,我最讨厌那些提醒我收起放荡的人,不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撕下我的衣衫,裹在楠楠流血的伤口上,我的手一直在颤抖,医官呢,医官呢。楠楠别怕,别怕。独孤家的人飞奔出去请衣官,其余的人将金疮药递给我。我拼命一般得将金疮药一瓶一瓶洒在楠楠的伤口上。
血却越流越多。
她早已伤及心肺,断及骨骼。可独孤家的人明明告诉我,楠楠最怕疼,连被蚊虫叮一下都要哭好久。
陆郎君,陆郎君。你不要哭。楠楠笑了,从未有女人对我这般笑过,她笑得好像一个妻子,看到个不争气的丈夫从风月场回来,还给她买了她最喜欢的发簪。
楠楠地底得吟道,我妾似梅,问白雪,红。如血,君可怜。她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我一个人听得到。
她的脸贴在我胸口,泪水一滴一,我道,你没事的,没事的。我不过一介浪荡子,不值得你这样的。
我的双手按照她的伤口,我一下子也哭了,是惊慌,是恐惧,也是伤心,真的从来没有女子对我这样好过,其他那些女子,不过是看在我陆家少爷的份儿上的,又长了一副好皮囊。
走开,走开,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楠楠甩开独孤怀远伸过的双手,又搂住我的脖子道,我要和陆郎君一起,你们,你们都走开,都再走。被楠楠打了一下双手的独孤怀远,手上一片血淋淋,他跪在楠楠身边道,楠楠,我们先治伤。娘会心疼的。他说话的时候,没有了方才的骄扬跋扈,好言好语劝着妹妹。
我觉得她的手心变得好凉,她喃喃得说道,陆郎君,那个时候,你说,等我长大了,你要来娶我做你的妻子的。我等了你六年了。你看我今天穿的红裙子好看吗,这是我给自己做的嫁衣,上面的梅花都是我一针一线绣的。是你爹爹不允许吗,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只要你记得,你记得我就好了。她看着我,笑道好天真,陆郎君,你抱了我,我就是你的妻子了,你叫我一声楠楠好吗。
我看着她,心里疼得好厉害,整个人都在抽搐。我说,独孤怀远,你的医官到什么地方了,快救她啊。
但独孤怀远一把抓住了楠楠的肩膀,要把她从我怀来带走,道,快和哥哥回家。陆放,你给我放开楠楠,楠楠